(第一人称,信件,请注意查收!)
在家庭教师的帮助下,我突击学了将近一年半的语言,因为有语言环境在,所以我学得很快,日常交流也基本没问题了,我甚至还能听懂我外婆每天骂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家庭教师鼓励我多去和管家佣人交流,说这样有助于我对语言学以致用,可管家他们的话很少,少到我说一百句,他们也只会面无表情的回个嗯。
相反和我交流最多的居然是外婆,她总嫌我挑食,说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吃这个不吃那个,就干脆饿死算了。
她嘴巴很坏,但骂完我,还是转头告诉厨师,以后做菜不要放胡萝卜,鸡蛋不要有蛋黄,牛奶和奶酪也省一省,尽量别给我吃。
这可难为坏了那位老厨师,于是在我去上寄宿学校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就一直吃干巴面包配果酱。
提到我就读的那所寄宿学校,我也真是有很多可以讲的事。
那是一所老牌贵族学校,据说,我母亲以前就在那里读书。
里面的规矩很多,老师也普遍严肃,他们穿得一丝不苟,讲话一丝不苟,做事更是一丝不苟。
但和老师相反,学生们都不像是什么好人,他们会欺负班上看起来最老实的同学,用尖酸刻薄的言语去羞辱他,嫌弃他的头发颜色,甚至是瞳孔颜色,还说他的衣服闻起来为什么总有一股酸味。
我是一次都没闻到过,所以我很确定他们就是为了欺负人而欺负人。
身处在这种霸凌环境中,我因为和他们的不同,也没能幸免,有时因为我说话的发音问题,他们会笑我是土包子,乡下人。
我看到或者听到一段什么笑话,多笑了几声,他们就会阴阳怪气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看那个土包子,笑得比我家的狗还难看。
每每这时,我都会大声回击,但我的反抗却激起了他们更浓厚的欺负热情。
我很无奈,还委屈的哭过几次。
后来,那个总被欺负的同学偷偷告诉我,他说,如果他们要欺负你,不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们人多,我们肯定打不过,硬碰,受伤的肯定也是我们。所以不如不要反抗,他们觉得没意思了,也就不欺负我们了。
我反问他,他一直这么做,他们有停止对他的欺负吗?
那个同学不说话了。
我后来试着去找老师聊过这件事,老师的态度是完全不在意,还说我是因为刚来学校,因为想家所以心思敏感,她希望我能够多多融入班级,尽早交到朋友。
我对老师失望了。
我决定自己反抗。
我在宿舍里准备了一周,每天都打枕头,还对着镜子呲牙咧嘴的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
终于,在有一次他们试图把我关进厕所时,我爆发了,我一拳砸在了坏团体的小头目脸上。
他当时就愣住了,很明显他们这群自诩绅士,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那天我以一挑十,成功负伤,除此之外,我外婆也被叫来了学校。
她来那天还是穿着她的黑色长裙,除此之外,头上还戴了一块黑纱头饰,一看就不好惹。
我的同学们还偷偷议论说她很像是会魔法的巫婆。
我从没有过一次这么喜欢我外婆,因为她除了在外表上对这些人有震慑作用外,还在办公室里将我护在身后,剑拔弩张的同老师和校长大吵了一架,直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还放言说要中断我父亲给学校捐款修到一半的图书馆工程。
校长也是能屈能伸,当即便让老师和我道了歉,至于那几个欺负我的同学,他们得罪不起他们背后的家族,外婆的意思也是差不多行了。
外婆的作用发挥完后,我在送她离开学校时,破天荒给了她一个拥抱。
外婆先是一愣,随即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我,还嫌弃,说我弄脏了她昂贵的裙子,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这件事上,我不论回忆多少次,都很感激她。
打架事件的风波结束后,也不知道学校这群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他们都说我外婆是女巫,说我会武术,靠近我会变得不幸。
于是,我被彻底孤立了。
我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恨不能离我有三百米远,就连中午去食堂吃饭,我都是单人单桌。
宿舍里的舍友也三天两头向老师申请要换一间宿舍,后来老师烦了,让我收拾行李搬去了宿舍顶层的阁楼住。
那里怎么说呢?虽然旧了些,夏天很闷热外,其余的都挺好,很安静,我可以靠着床坐在地板上看书,或者趴在床上,用钢笔描国学老师送给我的练字本。
我喜欢写字,喜欢把每一个字都写的四四方方的,我总觉得汉字是最美丽的文字,一笔一划都好像在讲故事。
虽然我并不能懂得每个字的意思,但写字确实成为了我在这所学校里,唯一的乐趣。
上中学后,我依旧独来独往,但我的乐趣终于不再只局限于练字上了,我开始试着自学金融类的课程,还有意大利语和俄语,我自诩自己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因为我总是自认为自己学得又快又好。
直到我有一次遇见了一个意大利的朋友,我大胆的向他展示了我的语言,他笑我说我用词太夸张,就好像是在参加什么女王的晚宴。
我十五岁那年,我父亲给我转学去了英国,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那里,因为天气总是不好,而且离外婆家也又远了不少,这种无家可归的无根感,实在不妙。
于是我给父亲打电话,说我想买一套房子。
他当时没给我答复,只在我十六岁生日当天,他给我的账户上打了一笔钱,说我可以随意支配,可以买房,也可以用来投资,但具体的用途必须要告诉他。
那天晚上,我数着那串数字后面的零,决定与其用他们买一套小房子,还不如让它们变成更多的钱,于是第二天,我算着时间给我父亲打去了电话,他在听了我的想法和决定后,对我表示了肯定,并在一周后派来了他的私人助理,帮我一起完成我想做的事。
在那一年,我第一次花了一笔钱,投了一个我自认为颇有前景的项目,只不过……赔了……
但我父亲为了表示对我的肯定,他还是出钱给我买了一套房子,不算太大,但足够我有个落脚的地方了,也是在那一年,他的私人助理,变成了我的,我们后来一起赚了很多钱,至今他仍是我重要的朋友。
漫长而孤独的中学时光过去后,我回庄园去看外婆,当时她的腿脚已经有些不好了,日常得靠手杖撑着走路,但她依旧不肯放弃她挚爱的高跟鞋。
见到我,她表现的异常冷淡,甚至还冷哼了一声,似是在对我这些年不肯回来的行为表示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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