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憬琛缓缓睁开眼,侧身看向有五分像的母子俩,会心一笑。

洗盥殿内,福元看着陛下面上的“七尾狐狸?”不由一愣。

“无妨,洗了便是。”颜憬琛道。

崇政殿内,颜憬琛召见了温钰堂,秦子骞,刑部尚书等几位大臣。

前朝官员,不能委以重任的,基本上已被他换了一遍,他不在乎百姓史官如何书写,更不在乎那所谓的看法。

就如他之前所说,问心无愧便好。

他登基这半年多,如他刚任大理寺卿时,该杀杀,该流放流放,新君又如何,他所做,不消多少时日,百姓便可知晓。

他现下在民间的名声,有褒有贬。

“修订新法,士农工商,不再有阶级所分。”

“婚律,提倡一夫一妻。普通百姓,若只娶一妻,税收减半,他日若有孩子参与科考,择先参加殿选。”

“科考律。更不再有仕族之分,男女皆可参加科考。”

“刑法。谋逆者,处于极刑。抢掠百姓者,处于火刑。对女子不轨者,背着妻子养外室与人苟合者,处阉割刑……若是女子,同处。”

前面的,温钰堂都理解,可最后这一句,“女子,同处?”这是何意?

“陛下,这最后一句是何意?”刑部尚书率先发出疑问,是不是因他刚从地方上任至京都,很多都不懂?

“不懂的话便让温少卿带你们到花楼去看看,那里的主事人会告知你们如何做?”颜憬琛看了一眼温钰堂。

温钰堂:“……”他是喜欢去花楼,那也只是以前,现在他刚遇见一姑娘,长得貌美,又很是温柔,他怎可再去花楼,伤了那姑娘的心。

“陛下,臣现在已不去花楼,还是让楚尚书带路吧,待会臣便去告知楚大人,这是陛下的意思。”

“也罢,明日朕让听风楼的东家亲自到大理寺告知你们,如何“同处,”如何编写?”颜憬琛道。

“陛下英名。”温钰堂愉悦道,他倒要看看萧巡是如何讲女子“同处阉割刑”的。

不过,憬琛当真将“男女平等”提到明面上。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即便心中有疑虑,也只得奉命行事。

前几日在朝堂上上奏让陛下纳妃的那几位,现如今还在家中抄写女戒呢,虽罚的甚轻,但极为侮辱人。

他们绝大部分也觉得“女子可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甚为不妥,但此前太祖皇帝内定的储君也是女子,陛下也已决定,他们便只用听命行事,且走且看。

指不定哪日,陛下也觉得女子入朝,甚为不妥,撤了此令。

“子骞今日怎么了?”太极宫内的凉殿内,三人坐在棋盘前。

颜憬琛落下一子。

“昨日小悦从宫中回府后,便命人去做了两个牌位。”秦子骞落下白子。

“做牌位做甚?你家谁……那什么了?”温钰堂逗着在未央宫被颜翌北“欺辱,”待不下去的黑色狸奴。

“她坐的是她生父生母的牌位。”秦子骞叹了口气,“牌位做好后,还带着府中小厮去了陈府,不知用何方法,将牌位掀倒在地,告知陈先生,她生父生母同意她不用回宣城祭拜,便可成婚了。”

“咳咳……”颜憬琛被茶水呛到。

“陛下/憬琛怎么了?”秦子骞与温钰堂异口同声道。

“无…无事。”难怪昨日秦子悦如此兴奋,还难得的对他行礼。

“子悦厉害呐。”温钰堂竖起大拇指,“如此一来,你便可早日娶她进门了。”

“非也。昨晚我陪她在陈府跪了一夜,陈先生与巡王还将婚期推迟了半年。”秦子骞又叹了口气。

他的新宅都已置备好,只待小悦回宣城祭祖后回京,便娶她入门。

现下可好,要等到来年开春。

未央宫内,秦子悦吃了一颗又一颗荔枝。

气鼓鼓的看着一旁咯咯笑的母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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