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回道:“启禀皇上,的确如此。七月里,清远伯府老太太去大理寺状告宋大人与宋夫人那天,太后娘娘让白林去寻过宋太妃的晦气。”
“今年上贡的肥城蜜桃送到慈宁宫时,太后娘娘正忙着打麻将牌,她老人家见到蜜桃只随口提了一句当年的事,旁的什么都没做。”
想起来都觉得荒谬,因为区区几个肥城蜜桃,太后竟在宋娇凤手上吃过大亏。
按理说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不该输给宋娇凤,但先皇拉偏架,只得硬生生忍下了那口气。
永平帝登基的这二十几年,每次肥城蜜桃进宫,太后就会想起那次受的委屈,然后,宋娇凤都得挨一顿收拾。
“皇兄,臣弟说的对吧?现在母后她老人家更在意的是,云阳的那个大小姑子,上次因为崔科和何嬷嬷的事,母后多难过,云阳的大小姑子就送了几件衣裳、她老人家就心情转好了!”荣亲王道。
皇上:“什么云阳的大小姑子,你直说子玉媳妇就行了呗!”
荣亲王摇摇头:“云阳是臣弟的闺女,臣弟当然得随着我闺女那边叫。”
“随你怎么叫!”皇上懒得跟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他问荣亲王:“既然这样,那这件事由你来告诉母后吧!”
荣亲王一下子跳起来:“为什么是本王?本王还忙着给云阳准备嫁妆呢!”
皇上:“谁让你是母后的贴心小棉袄呢,而且母后现在不在宫里,朕这几日事多,也没时间离宫。”
作为长子的皇上,对太后这个当母亲的尊敬有余、亲热不足。
不像荣亲王,因为是幼子,身上没有背负那么重的责任,反倒活得更轻松,也会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对着母亲撒娇。
荣亲王不情愿的应道:“行叭!那您得把你库房里那块陨铁砚台送给臣弟。”
皇上额角直抽:“你一年到头能写几个字?你要那砚台做什么?”
他这个皇上,看着就这么好欺负吗?
人人都惦记着他私库里的那点儿东西!
荣亲王呲着牙乐道:“臣弟是不写字,但臣弟的女婿是探花、亲家公是状元,这砚台要放到云阳嫁妆里面,宋家人是不是高看我们云阳一眼?”
他还幻想着,以后云阳的孩子若是能随宋家人,说不定也能做个状元、榜眼、探花的。
想想,他就觉得心里美极了!
“没有陨铁砚台,宋家也不敢看低了云阳!再说了,宋家那么有钱,什么砚台他们买不到。”皇上道。
荣亲王幽幽看皇上一眼:“既然这样,皇兄自己去找母后说吧!”
皇上感觉胸闷气短,试图找回做皇上的尊严:“朕是皇上,你就不怕朕罚你吗?”
荣亲王摊手,很不要脸的说:“要不,皇兄您诛我九族吧!”
“混账玩意!”皇上气笑了都。
诛九族!
这意思是,让他把宇文家的人全灭了呗!
荣亲王讪笑:“您气这么狠做什么!那什么,臣弟王府里还有事,臣弟告退!”
荣亲王拔腿儿就想往外跑,却被仍坐在地上的皇上扯住了裤腿:“你给朕站住!”
“皇兄,您不讲武德!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扒臣弟的裤子!”荣亲王扯着腰带,生怕裤子让皇上给撤掉。
皇上笑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还敢胡言乱语!朕答应你了,只要你把这桩差事办好,朕就把那陨铁砚给云阳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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