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把脑袋在门外旋了一圈,还是没见人,于是又缩了回去。
……
十一点,客厅依旧空无一人,但卫生间传来洗衣机轰隆隆的声音,少女昨天挂在衣帽架上的一件脏外套不见了。
……
十一点一刻,推开门,窗台上的吊兰换过了水,抖擞得很精神。角落里,一只系着蝴蝶结的白色狮子猫正在吃猫粮。
“元宵、元宵,快过来。”少女伸手招呼。
猫咪名叫元宵,并不是吃的那个元宵,而是指元宵节。它是老妈所养狮子猫的直系第三代,说来也巧,每一代小猫的出生日期都恰好是农历的节日,所以就直接用节日来命名了。
元宵的上一代叫端午、端午再上一代叫重阳。
这只猫,老妈可宝贝了。
但是跟少女不太熟。
“元宵,我妈妈哪去了?”少女试图用抚摸来贿赂猫咪,让它透露女主人的行踪。可惜猫咪并不领情,享受完之后就高高翘着尾巴,神气地离去了。
“噫,这只臭猫。”
……
十二点,抽油烟机开了,厨房里有人在做饭,锅碗瓢盆碰撞的叮叮当当声音。老爸好像也起来了,在卫生间晾晒刚洗好的衣服。
……
十二点二十,少女的房门被叩响,“宝贝儿,出来吃饭了。”
“啊,我还有点作业没写完,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少女看着再次变得乱七八糟的床和书桌,如是说道。
“好吧。”
托盘碰撞瓷砖地面的声音。
“那我先给你放门口了,一会记得吃。”
“好。”
实际上,男人前脚刚走,少女就悄悄把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将托盘拿了进去。
玩了一上午,她早就饿到不行。
……
十二点三刻过两分钟,厨房里传来争执,似乎是老爸非要洗碗,老妈不让,让他回去休息。但最后没拗过他。
……
一点零五,惯例的午后喝茶时间。客厅茶几上小茶炉咕嘟咕嘟的沸腾着,除此之外只有“呼呼”的吹热气的声音,和茶盏与盖子轻碰的声音。
……
一点二十分的时候,一切都归于平静。
少女打开门,发现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歪头想了想,缩回房间,用不到半个小时把上午该做的作业全部做完了,然后拿着需要签字的几本去找老妈。
实际上这些作业对她没有丝毫难度,她只是单纯享受那种在死线边缘反复试探的刺激感觉罢了。
下午她要去游泳,老妈会开车送她,到时候一定会检查她的作业,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
“人呢?”
少女在各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一个人,就连那只臭猫“元宵”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少女不信邪,绕第二遍的时候,忽然听见先前搜寻过的阳台上有“扑簌、扑簌”的声音。
她走到阳台,看见老妈正在阳光下抖被子,空气中漂浮着细细的绒毛和尘埃。
“老妈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刚来阳台都没看到你。”少女吐槽道,“帮我作业签个字呗。”
苏酒月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好,你放在那边吧,我先把被子晒起来。”
二十分钟后。
“妈,妈!真是的,人又到哪里去了?”
少女回到阳台,却发现纯白的被芯已经铺开,老妈睡在被芯上面,阳光下面,侧躺着,似乎睡得很香甜。
“妈!我马上要出发了,你……”
她俯下身子,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妈妈一双手臂拉住,拽进怀里。
“唏”妈妈闭着眼睛,对女儿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身后,“别吵醒他,他很困。”
少女这才发现,爸爸竟然也躺在一边,正睡得四仰八叉,很没形象。
还在流口水嘞。
苏酒月揉着女儿的头发,“好啦,乖,你也睡会吧。”
“可是我游泳那边……”
少女本不想睡,可阳光实在温暖,怀抱实在香甜,妈妈还哼起了小时候的摇篮曲。
一阵柔软的困意袭来,少女摇摇晃晃进入了梦乡。
“咪”
不久后,“元宵”来到阳台,对着太阳下上躺成一排,占了自己专属位置的三人,发出不满的叫声。
“唏”
苏酒月仍闭着眼睛,拍了拍女儿身前空着的位置。
……
黄昏时分,某个房子的阳台上传来一声少女的惨叫。
“什么!!?怎么已经六点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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