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长老瞧见范泽言眸底的寒芒,明白若是再多事,可能下场会非常惨烈,所以只好识趣地噤了声。
在范泽言几人到达驿站之前,风煞就已经回了驿站报信,把他们的密谋说与月施二人听。
“难怪驿站的饮食总有股怪味,幸亏我们早有防备,没有中计。”
月施抚着桌上纹丝未动的茶碗,轻啧了一声,杀气在眼间一闪而过。
“不知为何,这个冒牌货竟然不惧入书院,莫非书院早就在背地里与归墟阁有勾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查清真相。”
书院虽然广纳九州才子,却仍归属于圣心。若真是暗中叛离,无论处于何种原因,都可严重到能动摇了圣心的根本,月施不能不管。
原本只是想混入归墟阁,既然范泽言这么不想杀她,那月施倒是不介意顺藤摸瓜,借他这把“东风”,双管齐下。
相比月施的思索盘算,听到风煞汇报后的月守御,脸色阴沉得紧。
之前还是猜测,而他现在可以肯定,范泽言那下贱东西绝对是在打月施的主意!
不待他与月施多言几句,感知敏锐的二人就察觉到范泽言领着人毫不避讳地进了驿站,直奔他们而来。
月施冲月守御眨巴了下眼,就双眼一翻,朝榻上斜斜软倒,扮作昏厥状。
她微微掀开一条眼缝,见月守御还黑着脸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便恨铁不成钢地用指尖弹出一小道粉紫色灵力,敲在月守御的大腿上。
月守御只觉一股刺痛,偏头便看见月施一边做口型,一边比划着,意在要他也装晕。
无奈,月守御只能挑了就近的椅子,把手支在桌上,撑着“阖了眼、几欲低下”的头颅。
蠢材!
谁无意识晕倒了能做出这种姿势!
月施闭着眼,白眼都能翻到后脑勺去了,实在是对月守御拙劣的演技无语至极。
但没法,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容不得她再纠正了。
范泽言推门进来就看见昏迷后形态各异的两人,确认中了药,没了知觉,才让无定长老进来,锁上房门。
无定长老取出一个通体纯金打造,雕着奇特的图腾的四角小鼎——
羊角龙尾,美到雌雄莫辨的人面,乘双龙而行,鳞片似冰晶,透着无与伦比的冷峻,一睹震撼身心。
范泽言见到此物,抿紧了双唇,眼神中既有敬畏,有不甘,也有厌恶,情绪复杂到久久不散。
无定长老催动内力,从月守御的眉心刺出一滴血,小心托盛着,慢慢放入鼎内的冰蓝晶体中。
血液接触到晶体,瞬间似枝干状地渗透进去,再一点点消散,仿若被吸收了一般,直至看不见半点血色。
不多时,原本澄净的冰蓝晶体,内部竟然出现了一小股波纹,紧接着波浪翻滚,卷起层层金光,浪涛碰撞间,一滴冰蓝泛着金耀的浑圆液体激荡而出,飞速撞进月守御被刺破的眉心,消失不见,连伤口也直接愈合。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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