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到她能吃东西了,便都笑了起来,焦雪也接受了白络活过来的事实,刚开始还怕她有攻击性,但现在看来,她像极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不会言语,不懂吃喝,得了满足之后还会笑。
屋子里的一切都被秘密监视,而得到此消息的人,却要求监视者离开,从姜禾踏进这处隐秘之地时,对白络展开的行动就已经取消。
他们原本想处理白络这个叛徒,可当看到焦雪的身影,便不再纠缠,执行这项任务的首领也弄不明白,为何组织会在意一个小姑娘。初夷被秘密带走,姜禾想守着等,可从他带着焦雪进到这的那一刻就注定是等不到他们想要等的人。
白络于之前判若两人,姜禾始终不相信医仙的说法,白络死里得生,难免会有一些异常,而失忆便也是不足为奇。
坚信自己要做什么,于是就来了,他一路不曾停歇,也用了好几天才到了无妙峰,在路上时他已经尝试冲脉,功力也算恢复到了半成。
“你是何人!”负责看管山门的弟子喝声叫住。
“我来此只为见一个人,望通融!”赵长海客气道。
这山门弟子早就换了人,他们原先是弦家的人,也是近日才掌控的这无妙峰,突然来一个拜山门的,难道就不知道这里已经易主了?
那弟子问他道“你是找新主呢还是旧主!”
弟子的语气很是微妙,看来者也是十分有礼,不像什么混流之辈,如果是找新主,特来贺喜,那他自会放他进门。
“我不找什么主子,我要见的是四季仆阿冬!”赵长海明言道。
他这般直言妄图挑衅,这四季仆早已经死了,侍奉旧主,冥顽不灵,便也不留。
“什么四季仆,不过都是死尸罢了!”那弟子轻蔑道。
“死了?”赵长海听着这消息,再一次心惊意凉。
“劝你尽早离去,这里刚杀伐过,刀剑洗得也够累的,今日就不想洗了!”那弟子警告道,也是在给他一条退路。
“那可否容我把尸体带走?”赵长海敬酒不吃,再次试探。
“你是真不怕死!罢了,我就带你去见我家主子,看他会不会给你!”那弟子一看看穿了赵长海的结局,想要上峰,大多都是一些残余的无妙峰人,倒不管他是谁,恐怕见不到主子,就半路被杀。
走在路上,那弟子打听他道“你与那四季仆阿冬有交情?我看你也不像无妙峰的人!”
“受其恩惠过,得知她亡故的消息,就想来看她最后一眼。”赵长海从容淡定道。
“你可想要为她报仇?”那弟子问他。
“想倒想,那至少得知道仇人是谁?”赵长海心平道。
那弟子有些不淡定了,他一路带着这个人走上峰,对方对他丝毫不畏惧,有问有答,而且还不遮掩。
“看你是个练家子,你可看过最新的天人榜单!”
“第二席位叶胜秋!有这么号人物!”
“还不知道你是谁?”
“我啊!毫无名气,叫我印云!”
“名字里有个云,可惜你不是继云。”那弟子也看得出此人年纪轻轻,继云怎么也是步入中年的人,二人除了名字有点像,其余的八竿子打不着。
赵长海从不觉得天人榜上的排名有效,因为他有一个父亲,尊位之称,天人榜所有的人,只要听了他爹的大名,对他难免都得礼让三分。
他敢在无妙峰叫嚣,是因为他有这个底气,即便不用赵长海之名,自天生无惧,他只要想就会去做,这源于他生长的环境,举手可摘星,踏地皆可行。
上了无妙峰,忽然有人来接应,来者像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可在赵长海看来,他就是个仆人。
那弟子不知为何掌使会亲自迎接,但一句退下,他便知道是峰主另有安排,于是便自行离开,接下来便由老仆给他带路。
“听说你来找阿冬?”老仆人问话。
“可劳烦带我去见她!”赵长海重申道。
“死人有什么好见的!”老仆人忽然谈到“我以前就在这里待过,五十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这,可以前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个,唉!”
老仆人的叹息,他的眼睛闪烁泪茫,难以掩饰地真情流露,他很怀念曾经在无妙峰的时日,只是后五十年他被派去了外门,也就是所谓的弦家。
“不瞒你说,我也想见见我那些老朋友,可他们都在二十年前死绝了,同样是在这无妙峰,不过你的运气要比我好。”老仆人意味深长地道。
赵长海轻笑,他口中的好,或许是至少可以见上一面。
老仆人带着他来到了一处香火之地,那里立了很多牌匾,有许多是新上的,而此时正有一个人在那里上香跪拜。
那人腰间别了一口笛子,笛坠很雅致,一身素衣,看着背影就感觉他是个儒雅之人。
“峰主,人已带到!”老仆人通报道。
“贵客远至,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叶胜秋转过身来微笑道。
“你就是叶胜秋!”
“是!”
叶胜秋三十好几,看着一副沧桑感,他的眼睛给人感觉似是看淡一切,言语间自带一股清俗之意。
“听你下人说,是你杀了阿冬?”赵长海问他道。
叶胜秋不否认,他看向一处,指着一个牌匾道“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赵长海望去,牌上写着温夙之墓,那是个名字,但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阿冬二字。
“她的尸身在何处?”赵长海情绪有了些波动,他内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复仇了。
“已焚毁,你有所不知,四季仆是以四季为名,这无妙峰所有的弟子,他们的前身都源自弦家,温夙就是你要找的阿冬。”叶胜秋解释道。
“原来你叫温夙。”赵长海重新品味这个名字,可越品味,他越是心头来情绪,不自觉的就泪满盈眶。
“她是个好姑娘,待人温和,实乃良善之人,你怎么忍得了心杀她。”赵长海激动问他道。
“你说得很对,着实于心不忍,方游木与叶胜秋,只有一个峰主!”叶胜秋把话说得很明白,他不像是个好杀之人,可也有理有据。
死了便死了,凶手却还自诩一副高尚,赵长海看不下去,他要做些什么,但在这之前他迫使自己镇定。
“我可以为她上一柱香吗?”赵长海请求道。
叶胜秋摆出一副有请的姿态,而这一柱香之后,就不见得会这般彬彬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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