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他抱头哀嚎的则是正中右眼的一根银簪,也就是刚刚还握在桑叶右手中的物件。

“老子的眼睛,老子的眼睛,快救我,你们快救救我……”

这会儿,张伍想逃都没可能了。

几分钟的功夫,从张伍家奔至而来另两个便衣,还有村长等人。

在木芽村这里,等救护车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村长叫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为桑叶和张伍简单做了应急处理。

桑叶属于轻伤,赤脚医生给伤口敷了草药,不用再去医院治疗。

张伍则被三个便衣带走了。

为避免路上再有什么闪失,村长安排了四个人品可靠的村民壮汉抬着不能行走的张伍下山。

张伍媳妇和张小旺到桑叶家哭天喊地闹腾了一通,后来被村长一嗓子才吼回了自己的家。

“张伍都干了什么,你刘心花心里不清楚?要是觉得桑家害了张伍,你就找警察说去!”

是啊,谁做了亏心事,还能不知道亏心事是什么呢?

这回刘心花带着儿子走后,再也没敢找桑叶和桑老太太的麻烦。

巫芋和宁泊是站在村子的最高处,看着张伍被抬下山的。

整件事从发生到发展,巫芋只做了个顺水推舟的旁观者。

无论张伍还是桑叶,两个人的这场劫数都是连银针都插不进去的存在。

即使今天人为避开了,也逃不过未来更惨烈的交集。

总之,是命里终有的劫数。

让可能一辈子被埋葬的冤屈和真相破土而出,重见天日。

让有罪之人伏法,为冤屈之人讨回公道。

这就是巫芋力所能及的最大的努力。

而她力所不及的,便是不可为。

“桑叶的父亲真的是失足坠楼?”看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影,宁泊问巫芋。

巫芋眺望远方,眼中浮现桑叶父亲桑宗生前最后一刻的画面。

“当时桑宗和张伍因还钱的事再起争执,桑宗让张伍把未经自己允许就拿走的银行卡还回来,张伍一万个不肯,还说既然总包头把钱放在了工程上,那他暂时借用一下,过两天还回来就是了。”

“张伍很会拿捏桑宗,一直表现得自己有理又情绪激动,谁料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桑宗没多想,伸手拉了他一把。结果张伍不接受桑宗的好意,不仅打掉了桑宗伸过来的手,还借势推了他一把,就这一把,桑宗失足坠了楼。”

“那一刻,张伍是怀着什么心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宁泊:“如果他绝口否认自己对桑宗的死亡有行为不当的过失,那么法律也奈何不了他。”

“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死去的人奈何不了他,活着的人却有的是办法。”

“总包头这600万见不得光,这次张伍被抓,自然会将总包头暴露出来。他会想办法让张伍进去就出不来的。”

这天晚上,桑叶又是一身孝服过来找巫芋。

她没进校门,在校外路灯照不见的地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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