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那我爸现在在哪儿?你能让他回家看看吗?我跟我妈好想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老王摸摸张栩的小脑袋,眼神慈祥又歉意。“我就跟他共事过一次,我们不在同一个部门。”
“哦。”张栩低下头,情绪又蔫儿了下去。
忽然张栩发现了什么,扑到小船一头,指着河对岸一簇灯光:“那是我家!走走,我带你们去我家玩!”
小黑船再次无风自动,朝着张栩所指的方向悄然滑行。
时非看着老王,用眼神问:什么情况?
老王很怅然,无声地叹息。
“三十多年前,十名特职组成小队陪同我探索这里……他爸是那支小队的队长。”
他的声音很低,混在水声和船底的撞击声里,只让距离很近的时非听见。
时非已经预感到结果,没追问,等着老王自己说。
老王先看了眼扒在船头,注意力完全不在这边的张栩,才缓缓的说出结局:“十人小队,无一生还。”
时非没有说什么,目光转向张栩小小的后脑勺。“所以这小孩是假的,或者诡异变化的?”
时隔三十年,张向天的儿子不可能还是个小孩儿。
闻言,老王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郑重反驳:
“这里是完全无序的,年龄对不上应该是时间失序的结果,但我能确认张栩是活人,所以你千万不要乱来。”
那样子,好像防着时非要变成吃小孩的怪兽。
时非用眼神表示自己没这种爱好,身体轻微一晃,原来小黑船已经靠岸,撞上了河边砌筑的台阶。
河岸上,一栋黑瓦白墙但独栋房屋孤独耸立。
那并不是别墅,而是城乡结合部常见的独栋民房。
除了那一栋房子,周围全是黑漆漆的,无底洞一样的深暗幽邃。
张栩高兴的睁大眼睛,飞快从船上跳到岸上,然后激动地回头招呼时非和老王。
“快来啊,你们是我爸爸的同事,我妈妈知道一定会欢迎你们的!”
老王和时非先后上岸,跟着张栩往民房走了几步。
那条小黑船在他们身后悄然远去,船底数不清的人手依然在拍打和纠缠,似乎不甘又无奈。
嘎吱一声,房子的合金门打开一条缝,缝里探出一张头发披散、面色苍白孱弱的女人的脸。
“你们是谁?”女人看着时非和老王问道,神态警惕而畏惧。
“妈妈!”张栩一头扎进女人的怀里,两手抱着她的腰。“他们是爸爸的同事,我带他们来家里做客。”
“你们是向天的同事?”女人十分惊喜,接着就打开门,把两位陌生人迎进门。“快进来,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
女人忙活起来,就像一位正常且热情的家庭女主人。
房子挺大的,不过只有客厅亮着灯,其他房间都是黑洞洞的,像一张张无声张开的大嘴。
“这个可能也是人,我不是太肯定了。”
在客厅的方桌边坐下,老王贴近时非耳边很小声地说。
不一会,两杯茶分别放在了他们面前。
时非端起杯子看了一眼,结果杯子也朝他看了一眼。
透明的玻璃杯里也不知道泡了什么品种的茶,一片片绿油油的,全是眨巴眨巴的小眼睛,乍一看还有点可爱。
不过老王年纪大了,欣赏不来这种可爱美学,待看清杯里的茶叶,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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