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他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意外和惊喜。
“嗯。”她清亮秾丽的眼眸看着他，“难道你不好奇？”
终于，他笑了笑，“好奇。不过我希望他能乖一点，你已经为他吃了不少苦了。”
“不苦，她怎么样我都欢喜，我只怕她没人爱。”
陆泽旻难得的沉吟了会，才缓缓道：“会有很多人爱他的。”
“陆泽旻。”
她突然叫住他的名字，抬起头看着他，问：“那你会爱她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他的身体很明显僵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他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会爱他。”
“真的？”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夏希把头低下去，“没有。只是刚刚做个噩梦，梦到我生完孩子，你就把孩子抱走了，再也不让我见她，也不让我去找她。”
“那只是梦，梦都是反的。”
“可这个梦很真。”
“我知道，但再真也只是梦，并不是现实发生的。我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抛弃我们的孩子，更不会抛弃你。”
他说这话，比她刚才诉说噩梦时还要认真，神情也更加凝重。
他确实认真了。
听了这话，夏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往他身上靠了靠。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说的。”
他很温柔地笑了笑，平日里冷漠疏离的表情有了几分柔情。
“不过……这个梦确实很可怕，怪不得你会哭。”
“嗯，真的很可怕，我当时可恨可恨你了，不管我怎么求你都没用，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好冷漠。”
说这话的时候，她变得很认真，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倾吐自己的心事，毫无保留。
他垂眸看着她，陷入了沉思。
他默了默，道：“对不起，虽然那不是真的我，但你可以打我，发泄下你心中的怨气。”
他握着她的手，从被窝里掏出来，就放在他的脸颊旁边，只要她稍微动动手，就可以轻松报复。
她手揉了揉他的平滑的脸，搓揉了一番后，道：“好了。”
“消气了？”
“消了一部分。”
“那剩下的一部分怎么办？”
“剩下一部分已经消了啊，我在梦里当场就欺负回去了，我骂你骂得可难听了。”
“骂了什么？”
“这个不能说，有损我的形象，我可是有素质的人。”
陆泽旻笑了笑，带着几分揶揄道：“好好好，有素质，不说。”
夏希：“……”
听他刚才的语气，好像对于她是有素质这件事感到十分新鲜。
她以前可是没少骂人的，从来不让自己吃亏的，尤其是遇到没有品的人，她一定会用她那三尺不烂之舌把人怼得无地自容，看了的人无不拍案叫绝。
好吧，她是什么样的，他最清楚不过了，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着床头对岸的灯，喃喃自语地问：“那你当时有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一直静静地等她回答，可是她已经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
唯一还能感受到就是她的均匀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
他苦笑了下，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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