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县衙大牢。

临安县在现任县令的治理下还算繁荣和平,近几年并没有什么大案重案,因此县衙大牢也没关押什么重犯。但是今天,大牢里来了三个特殊的犯人——临安书院的在读学子。

以高杰为首的三名学子此刻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他们刚刚经历了一番严肃审问,已经明确知晓自己所犯罪行到底有多严重,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刑罚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因此一个个被如此残酷的现实吓得大脑都暂时停止了思考,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放弃了所有挣扎。

此次事件关联重大,在二皇子赵明峰的要求下并没有公开堂上审理,想来想去,彭县令只能将审问地址设在了大牢刑房。

天气变暖,牢房里异味愈发浓郁,一堆生锈的刑具挂在墙上,上面像血,又像铁锈般痕迹让人看上一眼,便不寒而栗。

“阿嚏——”

大牢里阴森寒冷,彭县令终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转头看向端坐在刑房内唯一一把椅子上的人,心想不愧是久战沙场的二皇子,面对这样的环境看不出一丝不满,竟然还有心情喝茶。

“殿下,如此看来,他们拿到这毒也实属意外,至于其他,他们并不知晓。天色不早,不如殿下”

彭县令的话刚说到一半,一阵脚步声从走廊传了进来。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而且越来越近。一眨眼的功夫,彭县令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位名叫长青的护卫。

彭县令识趣地闭了嘴,挥挥手让衙役将这几人带回所属大牢,重新关起来。

好好的孩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啊。有二皇子在,即使他想看在魏院长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怕是也办不到了。

马是战场必不可少的合作伙伴,在大昭军人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当今陛下也是爱马之人,因此对于民间养马饲马都有严格要求,不可虐待,更不可食其肉,违者重罚。

这几个小子一出手竟然要了好几条马儿的性命,真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彭县令是个爱才之人,不忍读书人遭此下场,连连叹气摇头,遗憾不已。

另一边,长青将一纸书信递给了主子赵明峰,“殿下,京城的飞鸽传书,是皇宫来的。”

“皇宫?”

赵明峰并没有接过书信,而是垂眸,轻轻敲了敲桌子,似在思考什么。不一会儿,他抬头看向彭县令,“彭大人,还请安排人好好保护几位学子,切不可让他们出任何意外。”

“殿下放心,下官这就安排。”

“嗯”赵明峰沉声,随后起身,“今日到此为止,彭大人,在下先行一步。”

“殿下慢走。”

“彭大人留步。”

直到把二皇子送出县衙,彭县令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临安县这些年可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厉害的人,林家,二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张,务必保护好那几个学子的生命安全,不可大意。”

“大人放心,我已加派人手,确保万无一失。只是——小的不明白,这案子再明白不过,可为什么要”

捕头老张是县令的心腹,跟了他十几年,能问出这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老张,临安县地处大昭边界,一直是不温不火,平平安安,可是突然间,这里却出现了不属于大昭的“东西”,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大人,小的等巡街不曾懈怠,还请大人明察!”

“好了,本官没有怪你,你们也好,守城也罢,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可怕就怕这事儿并非一时疏忽才导致如此,倘若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是我等不知道的,那才是出大事了。”

“可是大人,临安县自打您上任以后一直平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出了这种事?连二皇子都亲自插手此事,万一查出什么不利大人的事,那”

“呵呵,如果真的查出什么,那本官也难辞其咎。老张,本官知晓你的忠心,这话以后切莫再说。”

“是,那——小的先退下了。”

彭县令点点头,张捕头行礼之后便走向大门外,他还有日常事务,不能长时间耽搁。而彭县令望着他的背影,终是叹了一口气,十几年前,他经人举荐,被派往临安县当县令,那时候的几位皇子还是娃娃,可是这一转眼,几位皇子长大了,太子之位却依旧空悬。

“将军,如果您在天有灵,保佑我临安百姓,平安顺遂。”

“老太爷,老太爷,不行,就剩这最后一点了,您今日要是喝了,明日可就真的没有了。”

“就一口,老夫就喝一口,别那么小气嘛——”

“老太爷,您的身体才好些,大夫说过,不能”

彭县令正愣神,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他回头一看,说话的人已经来到了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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