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蕴之因自作主张、罔顾军令、又携重伤的你私自离队,现在刑房受罚,老夫做的,可有不妥?”没想到赵将军一早就料到了楼沐寒会为那人求情,所以还不等他醒,就动了私刑。

楼沐哈立马反驳:“箫蕴之此次救西境将士于水火,该将功抵过才是!”

赵将军没想到楼沐寒敢这样大胆的质疑他,顿时火冒三丈,夸夸其词的说道:“你这逆子,你知不知道我方援兵赶到的时候他正给你开刀放血要杀了你!还有,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便将一旁笼子里的一只死鹰丢了出来:“你看看,这就是他与敌军通信的证据!我观察他许久了,他一直与京都保持着密切联系,我看,他就是想随着叛军里应外合叛国!”

楼沐哈立马上前一步,说道:“不是这样的。”

赵将军又冷哼一声,继续补充:“那你告诉我,前几日的战事,他是如何预测到敌军后期动向的?又是如何在重重的包围圈之下精准找到缺口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通敌、叛国,想要获取你的信任!”

赵将军的话犹如千斤之鼎,重重的砸在了楼沐寒的心口上。

“你是将军,是赏是罚,由你定夺。老夫已老,说的话已经够多了。”说完,不等楼沐寒再说什么,他便一拂袖子出了营帐。

留楼沐寒一个人在营帐里一遍遍的回味。

前面的他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箫子期,可是,当时他在战场上,又是怎么做到迅速击破包围圈的。又是如何精准判断何立国的动向的?

还有赵将军说的他要杀了他...难道真的只是误会?自己说八面玲珑不在自己身上,他的反应又是怎样解释才够合理。

赵将军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他的确太过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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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的刑房里摆满了各类刑具,十字架子上吊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他脸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嘴里还不时吐出几股黏稠的血水。身上的衣衫单薄,破了几个大洞,血淋淋的痕迹遍身都是,尤其是侧腰上,布满了青紫。

“蕴之!”楼沐寒看着他这副样子,也不管自己的衣衫是不是新换的,冲上前就给那人松了绑。

箫子期堪堪睁开一只没被血迹污染的眼睛,看清了来人的眉目,张嘴说了半天,最后也只吐了一句:“你可终于醒了...再不来,我都要重开了...”

他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楼沐寒身上,只要那人一松手就会立马滑到地上摔个狗吃屎。

“抱歉。”楼沐寒就这样任他压着,一点一点挪着把他拖回了自己营帐。本来想着将人背出去,但是没办法,箫子期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稍不注意就会蹭到。

由于是新伤,贸然动作会造成二次撕裂,所以就放弃了。

他就这样拿着一块洗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清理着伤口上的血渍。

楼沐寒耐声哄道:“你先松手,我给你清理一下手腕处的伤口。”

箫子期只是笑着,却始终不肯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来,还磕磕巴巴的说道:“疼,让它先结痂。”

楼沐寒拿他没办法,只好先忽略手上的伤口,先处理他的额头和眼睛。

他的一只眼睛被血液浸了许久,即使清洗过了,整个眼球也还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看着可怖又可怜。

“抱歉。”

楼沐寒坐在榻边,忽然开了口。心里的愧疚如海浪般翻涌,为了帮自己隐瞒中毒的真相,不惜被当做通敌叛国。

他竟然还动了怀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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