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第一次出征，看什么都新鲜，他又年纪小，要时常端着，保持威严，只有见到舅舅和大姨夫时才可以活泼一点。
古代路不好，卫昭的水泥产量很低，多是用在室内做地板，路还真没修起来多少……行军时，只能三五人一列走……整个队伍看起来仿佛一字长蛇阵……
卫昭曾经担心共振问题，据说士兵步伐太齐，走过桥之类的建筑，容易让桥坍塌，走雪山容易引起雪崩，但她亲自观察了大汉行军之后，就彻底放心了……
走的还是很不齐的，要想引发共振实在是强人所难啊。
霍去病再兴奋，行军了几天也觉得无聊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风一样的男子，跑马跑起来，然而这确实不容易。
马的耐力和力量比牛强很多，如果可以用马来耕地，效果会比牛好。但马这东西娇贵，对纤维素要求比较高，很多可以给牛喂的饲料没法喂马。
所以塞外马多，长城内还得用牛。
一言以蔽之，草多的地方用马，草少的地方用牛……
除此外，马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吃草，好在它们睡眠时间比人类少得多，晚上吃草倒不影响正常进军，但这让进军的时间缩短了，所以就算人能不睡觉，急袭也不太现实。
卫青比这外甥稳重多了，他数学学的很好，什么每里路消耗多少马料粮食，他都算的十分清晰，对塞外也很是了解。
卫青对自家的存量和未来的预计做的很清楚，按卫昭的话，是个项目管理的好人才。
现在没什么外人，严肃对霍去病道：“几个姐姐托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你不可乱跑。”
霍去病对舅舅还是很尊重的，他喜欢跟自己姨母贫嘴，对舅舅就崇拜居多了。
霍去病看舅舅这么说，只得连声称是，然后说自己要回头去看看有没有逃兵，便打马走了。
卫青真是无可奈何，回头却看见苏建羡慕地看着霍去病……
卫青有些困惑，苏建也发现了卫青的困惑，尴尬道：“看到嫖姚校尉，就想起小儿了，哎，真的没得比。”
卫青想到了那个倔强地喜欢养殖的孩子，沉默了片刻，安慰道：“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省心，不用家里人担心。”
苏建又叹了口气：“为人父母真是难啊，明明已经为孩子规划好了道路，却不被接受……说起来，还是大将军厉害，给襁褓中的孩儿挣下了爵位，未来孩子怎么做都可以了。”
卫青想到了自己儿子，心里柔软了许多，自己夫人又怀孕了，不能在身边照料她让卫青很是愧疚。
虽然姐姐会解决好所有问题的，但总还是有许多遗憾的。
又过了几天，大军已经在草原上行进了许久，霍去病又跑来找卫青：“舅舅，舅舅，我想带兵出去探探路，再顺便给表妹带些东西……”
卫青一愣，先是皱眉想拒绝，随后又觉得自己不能把孩子当成襁褓里的婴儿……
去病好歹也17岁了，自己在他这个年纪也已经正式当差许久了。
卫青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也不应该压制孩子的天性，这小子拘束不住，大军也需要一些侧翼探路，他出去探路倒也不是不行……
自己也不能一直把去病这小子拘束着，早晚也要让他独立……
去病的部下十分精锐，马匹都是极好的，跑出去再回来也花不了多久吧，那倒也还可以……
去病看舅舅面色犹疑，还叹气，生怕舅舅不同意，正准备耍赖求他……
卫青突然无奈道:“嫖姚校尉，那你带着你的人去吧，只是，千万不要跑太远，务必记得早些回来……”
霍去病眉开眼笑……
卫青看他这个样子，又担心起来，严肃吩咐道:“你一定要听话，如果不听话，我就……”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便威胁道:“不听话我就跟姐姐说，让她把你留在大汉黎民学院读书，抄文章。”
霍去病打了个哆嗦，似乎回忆起了自己吃过的学习的苦……便收敛了愉悦的表情，郑重应下了。
霍去病便策马转身，去寻自己的部下了。
苏建凑过了，奇怪道：“这小子怎么回事？”
卫青平静回答：“他说要为大军探路。。”
苏建奇道：“这里离王庭还远，视野开阔，水草也不丰美，不可能有伏兵，他能探什么？”
卫青淡定道：“自然是因为没有危险才放他出去的。这小子最是叛逆，不让他行动说不定就弄幺蛾子出来了，大禹治水都宜疏不宜堵嘛。”
苏建肃然起敬，觉得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虽然只有个不大的儿子，但在教育孩子方面，比自己这个许多儿子的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苏建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万一嫖姚校尉不小心跑远了怎么办？”
卫青无所谓道:“没事的，他也不是胡闹的人，他的队伍虽然只有800人，但是我给他配了5个可靠的匈奴向导，具是全家都在汉境的，连陪张大人（张骞）出使西域回来的堂邑父都在他的队伍里。”
堂邑父追随张骞许久，想来忠诚是经得起考验的。
苏建大为叹服。
卫青过了一会儿，又派传讯官去看看后勤粮草，顺便跟苏建解释道:“我早预料了这小子可能要搞事，专门吩咐了后勤，若是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给嫖姚校尉许多粮草。”
没有粮草，堪比兜里没钱，这出门也不会痛快到哪里去，自然走不远。
一会儿，传讯官回来禀报，嫖姚校尉并未领取粮草。
卫青很是满意，看来这小子没打算骗自己，就是跑出去看一下而已，按照士兵随身带的水和粮食来算，想来坚持不到三天就会回来。
苏建围观了全程，嗯，觉得万无一失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小声凑过去跟卫青说道：“说起来，有家眷的确实更可靠些。赵信此人没有家眷，又似乎有些轻敌啊，轻浮的很。”
卫青叹道：“他本是匈奴人，在草原上确实比你我更自在些。”
卫青也不多说了，目光四处打量，也希望找到些适合的东西带给外甥女。
只是，整个草原很是空旷，似乎并没有什么适合做土特产的。
我总不至于捡一块石头回去吧？
卫青有些郁闷了……难得外甥女开口了，他还是想把事情办的好一些。
霍去病带着部下在草原驰骋，仿佛失去了缰绳束缚的野马。
卫青的吩咐，他已经基本忘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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