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女子躺着,嘴里呢喃着,眉头紧蹙,许是梦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坐在床头的谢寒知洗净帕子,神情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声咳嗽,女子清醒,微微睁眼就见着谢寒知,她别开眼,瞧见不远处圆桌旁,还有一个女子,顿时心浮气躁,脸侧至一边不愿看那女子,也不愿再看谢寒知。

“娘,孩儿知道,你已经醒了,纸娘现在在哪里?”

谢寒知见杜若将头歪向床里,现在天已经黑了,正是纸娘还魂的好时候,谢寒知也不想耽搁慕知,杜若只是闭眼沉默。

谢寒知又道:“孩儿都与你说了,我被退婚,全是我自身,与纸娘无关。朱家无意与我谢家结亲,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况,纸娘尽心侍奉您多年,为何您就是不肯放下执念呢?”

推开谢寒知手上递来的帕子,杜若连连咳嗽几声,强撑身体坐起来,谢寒知要给她拍背,她扭身逃避,好不容易停下,杜若将帕子扔到谢寒知脸上道:“什么叫我不肯放下,你哥哥就是她克死的,杀人凶手,我不杀她就算好了,还要我放下,你哥哥的冤魂还没走呢,这女人命大得很。”

“我决不允许她与雁儿合葬,决不允许。”

怒喝着,脸上青筋凸起,慕知浅笑一声,杜若怔住,指着慕知道:“你是何人?”

“问你儿子咯。”

“身体不在,魂要如何归体?”

“我只有一个儿子了,我已经失去雁儿了,”杜若不想听慕知的话,试图躲过两人的追问,谢寒知要再问时,慕知微微摇头,示意一眼,就退出房间。

“好,娘,您好生歇息。”

眼看谢寒知要走,杜若着急抓住谢寒知的手,眼神恍惚,念着:“雁儿,雁儿,别往前走,别走,前面是悬崖。”

“嗯,雁儿不去,娘,你安心睡吧。”

假装是自己的哥哥,谢寒知哄着杜若睡觉,听他说不走,杜若很快便睡着了。

小心翼翼走出房间,看了一眼还在呢喃的母亲,心绞痛,他不想逼她,可嫂子的肉身需要找到,吱呀,关上门,转身看见慕知翘着腿正瞧着月亮。

月亮很圆,月光下,慕知穿着简单,腰间的葫芦还闪亮着。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谢寒知担忧慕知着凉,就要卸下身上的外袍,要给慕知披上,看着慕知的模样,想到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又将脱至一半的外袍重新穿好。

“自然,你不能再逼她了,她神色不太好。”

“那纸娘又会在哪里呢?”

谢寒知担忧自责道,慕知见他着急道:“无需忧虑,有我。”

慕知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谢寒知走近慕知,慕知将葫芦卸下,打开盖子,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并拢弯曲,其余三指在葫芦口绕一圈。

紫色烟雾飘出,谢寒知要凑上前去看,慕知莞尔一笑道:“这东西危险得很,你可得小心了。”

“哦。”

说完,双脚并拢,后退跳离慕知,慕知见后,爽朗笑着,笑声嘎住,四周屋顶上几团黑影围住,慕知得逞地笑一声,“就怕你不来。”

可那些黑影迟迟不下来,慕知惊奇,双臂张开,又合拢,一掌打散屋顶的黑影,击中黑影,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慕知心里发怵,心想:“幽女?不对,丘丘不是已经被困在削骨洞旁的守灵塔里了吗?为何……”

不等慕知想完,一个球滚入慕知视线,慕知放下戒备,上前弯腰捡起球,拿起来端详一番,谢寒知亲切地叫着:“小白,怎么还不睡。”

谢小白见慕知神色正常,暗叫不妙,这球本就是要吸慕知魂魄的,可慕知拿起球,一点事也没有,谢小白听谢寒知叫她,她转换成孩童模样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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