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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松白跳海自溺,身亡了。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脸色先是惊骇,后又归于灰白死寂。

主君坠崖,大士投海。

他们还议什么?

岭南完了,全完了。

夏博峦闭了闭眼,而后撑着扶手站起身,脸色煞白如纸。

离开大殿之前,他呼吸颤抖着说——

“夏氏子孙无能为君,让贤了.....”

“你们,谁还想打的,自去吧。”

“只,城内粮草不多,给百姓们留条活路.....”

“——主君!”

一干人等这才慌了神,扑簌簌跪地拦他。

总要有个主持大局的啊,再说岭南王这个位置....太烫,没人敢坐。

夏博峦被一众人等跪地扯拽着衣衫,愣愣的抬头往屋檐上看。

阳光很好,胜似当年他们三人举杯共饮,说要齐心协力,带着南州百姓安居乐业的那天。

也许是阳光晃眼,他看见屋檐上兄长拿着剑在舞,沈松白捧着一本书坐在旁边朝他笑。

慢慢的,两人的身影就被阳光淡化了,消失不见。

“哥,哥.....”

夏博峦瞪着眼睛,冲着远处房檐喃喃喊人。

却隐没在一声声求他别让位的哭嚎里,无人问津。

未亡人的滋味儿,当真是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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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就是出西州,进岭南地界了。

午时刚过,鸾驾还没重新启程呢,算是短暂的休息时间。

梅淮安骑着马顺着小溪流缓行,马车里坐的闷出来透透气,不时平举着手臂,用他的小金弩打鸟。

“咻——咻!”

“那鸟儿又没惹你,何苦要伤它们?”贺兰鸦穿着一身轻薄的银纹紫衫,骑在一匹雪白的高头战马上。

“没伤啊,我就吓唬吓唬.....呃,练练准头儿。”

梅淮安转头朝人灿烂勾唇,遮掩劣根。

“胡说,准头哪里是这样练的。”

贺兰鸦宠溺失笑,不自觉就又专注的望着眼前人。

而这种目光每次被好色之徒捕捉到,都会心尖儿痒痒。

梅淮安挑眉看他,嗓音低了些:“走啊。”

“.....去哪?”贺兰鸦拽了拽缰绳,眸色不解。

梅淮安伸手勾了白马缰绳,牵着跟自己的马并行,嗓音悄悄飘出来......

“哥哥带你钻小树林儿。”

“!”

贺兰鸦面色僵了一瞬,转头看周围,“很快就要启程了,不要胡闹。”

“这不叫胡闹,这叫野——”

“你住口。”

他扯动缰绳想拽回来,不听身侧这混账说那些浪荡词。

“走嘛。”

“......”

梅淮安牵着两匹马的缰绳,专找枝叶茂盛的小树林去,贺兰鸦半推半就。

只是他俩刚进小树林没多久,远远就瞧见一棵大树后......

有衣衫匀速晃动的迹象。

还没走近,树后面就传来男人喘息的声音,很暧昧。

梅淮安,贺兰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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