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迟疑:“公子寒气倒是无妨,不过是轻症。
我一会开个方子,喝上一副,晚上好好睡一觉,明日便能大好。
到明晚同样的时辰,再喝上一副,后日基本可痊愈。
只不过……”
“不过什么?”栾阳景及时接住话头,他大概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卫诸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不过公子身上还中了五麻散,我这可没解药。”
话落他与栾阳景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婉儿。
迎着两人疑惑与怨怼的目光,林婉儿也笑了:“这个便不必卫郎中操心了!”
卫诸点头,站起身:“五麻散倒也无妨,只是若不解可能会对风寒有所影响!
这两症两相之下……到时有何问题,可别又来怪我医术不精!”
林婉儿叉起双手,语气有点威胁意味:“有何影响?”
卫诸有些憋不住笑,努力忍住:“中五麻散者心痒难挠,若遇伤口更会痛痒同起!
在如此循环反复地折磨之下,只会令人越发躁动不安,翻来覆去。
而风寒最重要的并非喝药,更需要静心休养、酣然入梦!
若公子一直睡不好觉,便是吃了药大概也压不下风寒之症。
再加上五麻散的症状,病情很可能会反复,或是加重!”
“是吗?”
“医者从不打诳语,这可是要人命的!”
栾阳景适时地在一旁咳了几声,双眼带着呛出的水润直射向林婉儿。
林婉儿其实也不过只是为了教训他,令他受些折磨罢了,并非非要置他于何地。
再说,之后下山,她还要他继续背着她呢,若身子不好,哪来的力气背她。
“那便解了吧!”
卫诸笑着在林婉称和栾阳景身上来回巡了一圈,便坐下写了方子。
将方子递给随从,吩咐他去抓药。
云梦观地处深山,平日里本就备着些寻常药材,以供方便。
“一会药煎好,我会让卫悟送来!” 卫诸说完便退下了。
栾阳景重新躺下:“这郎中靠谱吗?”
林婉儿替他掖好被角:“世子若觉得不行,大不了不吃他的药嘛!”
栾阳景立马噘起嘴:“我都病了,娇娇还是欺负我。”
她在床边坐下:“世子尽管安心,难道还真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栾阳景轻哼一声:“也不知之前那几年,我是遭了哪个心辣手狠的人追杀!”
“呵!世子这是在翻旧账?”
他伸手一把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所以娇娇要更疼惜我才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卫悟送来药。
栾阳景一闻见这药味,整张脸都扭曲了:“之前受伤,我可是连续喝了一个月的药。”
林婉儿没太多耐性哄人:“那你如今喝是不喝?”
“喝!”栾阳景心中翻了个白眼,这药里大概就有五麻散的解药,怎能不喝?
他闭眼屏息,一口气将药灌入口中。
一如既往地觉得,世上大概再没有比这个更痛苦更令人难以下咽的味道了。
一睁眼,却看到林婉儿一脸笑意看好戏的表情,顿时恼了。
两次咽下这巨大痛苦都是因她,可她居然还反嘲笑起自己来了。
他一下坐起身,拉起她的手腕就往怀中拽。
还没等对方张口控诉,便朝着她的唇缝落了下去。
没道理要他一人受这苦,也要将这苦味沁遍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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