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一怔,听到那句‘我喜欢你’时开始恍惚,刹那间心脏扑通跳动,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胸膛跳跃出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好。”
萨勒月见他已经柔和下来,松了口气,转身凑上去亲吻他的脸颊。
安格斯快速拉过雄性的手背,然后控制着从衬衫下摆摸上去,“月,我的胸膛很温暖。”
他说完这句就急不可耐起来,亲吻延伸至双唇,另一只手将萨勒月的手腕反扣在身后防止雄性反抗,一系列激烈的口腔争夺把先前所说都扔进狗肚子里去了。
安格斯的束缚并不强硬,然而萨勒月也未曾反抗。一吻结束时,安格斯眼睛里还带着水汽的迷茫,他问:“萨勒月,请告诉我,该怎么样道歉才能让你开心。你知道的,我愿意付出我的身体。”
萨勒月轻笑一声,脸色却缓和了许多,“安格斯,我要你尊重我。”
安格斯认真问:“那么你呢?你也轻视我,可是,萨勒月,我不想你和你争吵,我不想冷战。”
萨勒月语气带着不满:“一个吻不足以安抚住我,安格斯,请你尊重我。”
安格斯说:“那你呢,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吗?你一边受着我的保护,又一边嫌弃我的控制欲,还讨厌我的强势。”
萨勒月一笑,他的面容就随着笑意变化,脸颊上荡漾着些许与风月无关的温柔,然后渐渐的,脸色逐渐平静下去,他又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深深的吹了口气,才渐渐开口:“抱歉,安格斯,我也应该向你道歉的。”
安格斯嗫抿着唇,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要道歉?”
“一直以来,我看不起你冷漠无情,事事从利益出发,而你也鄙视我把感情看得太重,笑我愚蠢。我想过这种冲突是如何产生的,如果你不是以利益为先,又怎么变成现在的的安格斯上将,又怎么担当得起家族责任?更何况,在六大贵族这种明争暗斗的纷争中如果你像我一样,又该怎么生存?事实上,我和你悄悄相反,如果我在荒星没有帮助韦尔斯而选择独善其身,那么后来就不会得到加西亚的保护,如果我没有帮助保护艾伦,那么我也不会受到威廉姆斯家族帮助,我能结识这两位挚友,光凭利益是无法打动他们的,而如果当初没有这样做,我大概已经死在荒星了。你觉得我愚蠢,跑到星盗地盘上去就为了参加一场婚礼,这件事你没说,但我清楚。而你呢?安格斯,我其实想问问你,你拥有像我一样的朋友吗?请你先沉默一分钟思考,然后听我细说。”
安格斯一顿,沉眸思索。
萨勒月继续:“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从我们的生活环境中得出一个结论——不同环境下的不同选择会有不同后果,当然,我们能都愿意承担后果。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对对方的行事嗤之以鼻,甚至横加干涉。而这么久以来,你觉得我感情用事、愚不可及,而我也觉得你权欲熏心、唯利是图。”
安格斯此刻终于忍不住挑眉:“所以,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想法?”
萨勒月摇摇头,眸子似乎在发光,他神情平和:
“每只虫都有自己的定义和选择,为了所谓的价值或者信仰去努力,一直以来,我好像都太自以为是了。我自己看重感情,那是我自己的事,同样我也希望他虫不加以干涉,毕竟谁心中都有一套行事规则,应该尊重而不是企图改变他虫,否则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精神压迫。”他说到这里,由衷道歉:“很抱歉,你那套行事规则未必错误也未必正确,只是我们的侧重点不同,而我一直企图让你产生一点改变,在你鄙视我的同时我也同样瞧不起这样的你。所以,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安格斯一怔,他目光里闪过些许诧异。这样的萨勒月会直接表述自己的阴暗面,也会指出自己的轻蔑,他会这样坦坦荡荡告诉自己。
安格斯微微颔首:“抱歉,我很多时候也和你犯同样的错误,而我企图改变你,是为了让你像我这种虫一样更能适应社会规则,规避风险,从而更加顺遂。后一句你不必在意,这是我预先设想好的借口。”
萨勒月也没料到他居然也会如此坦诚。
“所以,安格斯,你该真正的尊重我,而不是口头上的轻浮。同样,以后我也不会把自己的任何想法强加到你的身上。”
“好。”安格斯抬起他的手腕,用鼻子去轻轻闻对方的信息素。
不知怎么的,原先的一切都被打破,而后续竟也变成这样的走向。而背后的控制者,一直是萨勒月稳占上风。
精神世界的交流永远比肉体更令虫为之颤抖。安格斯向后一靠,目光里带着欣赏的意味:
“萨勒月,你才不是兔子,你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场故意为之的争吵与辩论,从来都是萨勒月在控制,在这场争斗里,安格斯得到婚约的绝对掌控权,而萨勒月,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平等与尊重。
“如果说我是狐狸,那么安格斯你应该是一只虎视眈眈的饿狼,不停侵占我的地盘。”萨勒月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安格斯一下子红透了耳朵尖,忍不住移开目光,慢吞吞说话:“我,我要去 上班了。”
“今天不是休息吗?”
“军部有些事还没处理,上次耽搁了,我去加班。”
“嗯。”萨勒月看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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