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

钱木木打着哈欠,站在院外。

“东西都带齐了吗?这次上京要待半把月,可别落下什么。”

许家凌理了理马绳,翻身上马。

“都带齐了。”

钱木木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许家复。

“老四,别紧张。考试嘛,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就当是跟老三去玩,等你们回来了娘给你们做大席吃。”

许家复将小包袱别到肩后,闻言笑了。

“娘,我们还没考个功名回来,您就要忙着给我们安排大席了。”

钱木木笑了笑。

“你娘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望你们平安顺遂,功名什么的只是锦上添花,有当然好,没有也不影响。”

许家复抿唇,神色郑重了瞬。

“娘,我们走了。”

钱木木笑着点头。

“好。”

许家复不会骑马,此次上京与许家凌共骑一匹马,许家凌翻身上马,攥着马绳‘驾!’的一声。

马儿跑了出去。

钱木木目送着马儿远去。

转身,就见一屋子的人都起来了。

她愣了愣。

走进去。

反手将院门给关上。

“你们干啥?跟木头人似的站那儿。”

“娘,三哥哥和四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许小宝怀里抱着只兔子,做工略显粗糙,这是娘今年送她的生辰礼,她超级喜欢,睡觉都是带着的。

“小凌抄近路,加上他马儿又跑的快,来回大约要一个半月或者两个月吧。”钱木木估摸着,也有些拿不准。

“此次秋闱科考设在九月,这才八月初十,到了地方还能歇上几天。”零一道。

“他二人钱可有带够?”许闻书问。

“有,我给他们准备了碎银二十两,还有两百两银票。”钱木木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天儿还早,她要再去睡会儿。

被钱木木这个哈欠感染的,众人也捂着唇打着哈欠,转身往自个卧房走。

......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钱木木才起床。

地里没什么活儿。

菜种啥的,也都种下去了。

简单吃了个水煮面,就拿着把扇子在茶棚下纳凉,顺便陪着许秀阳下棋。

风儿轻吹,悠悠闲闲。

敞开的院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人。

瞧着那人,钱木木还躺在椅子上。

也不动弹。

“顾小羽,有事儿?”

目光扫过这装潢低调却又风雅素净的院子,顾小羽眼中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看向钱木木。

“婶子,我找小复和小凌。”

钱木木慵懒的翻了个身。

“他们不在。”

顾小羽闻言一笑,踱步走到茶棚下,阴影映在她脸上分明层次,细嫩白腻的肌肤越发剔透,好似一块白玉,只是眼中的轻视却难以隐藏。

“婶子,早年间我年少无知做了许多错事,在这里我同你道歉,我今日前来是为见旧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叙叙旧而已。”

钱木木歪着头,同许秀阳对视。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顾小羽细眉微蹙。

“三爷爷,婶子,你们这是何意?”

钱木木摇晃着扇子,笑盈盈的看着她。

也不说话。

许秀阳执起一枚白棋,放到棋盘中。

语气懒散,悠悠的道:

“他们今儿一早就上京城了。”

顾小羽一顿。

转身就走。

“小丫头。”许秀阳出声叫住。

顾小羽站定,侧身回望。

许秀阳:“以后跟人道歉的时候真诚些,表面功夫做的不到位,很容易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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