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良宵夜短。
一夜缠绵之后,朱玉笙被卫灏从被窝里挖出来,洗漱穿戴整齐之后,他告诉她一个炸雷般的消息:“今日要进宫谢恩。”
朱玉笙抓狂:“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她倒是在皇后娘娘京郊的庄子里接受过皇室礼仪的培训,但学习跟临场发挥还是大为不同。
尤其经过混乱的一夜,她此刻腰酸背痛,脑子都是一片混沌,还要使劲回想当初学过的礼仪,慌乱到抓着卫灏的胳膊不肯撒开:“怎么办怎么办?我全忘了!”
卫灏见惯了她八面玲珑的模样,没想到一个进宫竟然吓破了她的胆子。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从小在宫内出入自由,但皇城对朱玉笙这样远在江州的市井女子来说,便如天上宫阙,令人望之生畏。
他不得不安抚妻子:“笙儿别怕,你就当咱们进宫走亲戚,认认门。陛下是我的表兄,咱们进宫去见自家亲戚,他们问什么你要不敢答,我来说就行。”
朱玉笙瞪他:“你是想让陛下跟皇后娘娘当你娶了个哑巴媳妇?”
卫灏失笑:“哪里的话,你要是想跟他们聊天,随便聊,只当自家亲戚。”以自家媳妇儿的机灵,就算是面对帝后,也不至于说出什么敏感的话。
亲戚归亲戚,可到底不是寻常亲戚。
萧懋此前便好奇朱玉笙其人,还同卫灏开玩笑:“你成婚之时,我为你如此作脸,婚后怎么也该领着媳妇儿进宫认认亲戚吧?”
卫灏讨价还价:“我媳妇儿来自民间,对宫庭礼仪不熟,胆子也小,万一进宫吓到她怎么办?”
萧懋佯怒:“你之前将你媳妇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连江州的恶霸巨贾们都敢斗,难道朕很不讲道理,还是个暴君?”
“陛下,表兄!你讲讲道理!”卫灏没想到萧懋成了皇帝之后,竟然还染上了八卦的毛病:“我媳妇儿无论长成什么模样,生成什么性情,在我眼里都是最好。但她从小在民间长大,对于皇家敬畏之心极重,宫中礼仪也不熟悉,害怕也情有可原吧?”
他不情不愿:“既然陛下实在想见,那为着满足一下陛下的好奇心,等成婚之后我会带她进宫谢恩。”还提要求:“只盼陛下到时候高抬贵手,别吓着她。”
萧懋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催促他早点出宫。
如今成婚回门都已完成,卫灏也没理由再拖着,只得带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朱玉笙进宫谢恩。
所幸朱玉笙记性不错,进宫的马车上紧急回忆复习,见到帝后的时候基本礼仪并未出错,她拿出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紧跟卫灏行过礼之后,便听到一把清朗温和的声音:“快快请起,再跪下去恐怕有些人又该对朕不满了。”
卫灏总觉得自从先帝入了寝陵,萧懋接手朝政清理了一波尸位素餐的老臣子之后,在朝廷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处理起家国大事愈加游刃有余,空出来的时间越来越放飞自我。
先帝在时,他身为太子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懈怠,却还要顾忌老父亲的心理,生怕让先帝生出忌惮之意,在外表现的犹如道德圣人,孝顺父母,友爱兄弟,谦逊博学,礼贤下士……等等。
现在不必再顾忌旁人的眼光,行事便越发无忌,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立逼着卫灏带新婚妻子进宫谢恩,还当着朱玉笙的面报怨,卫灏都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微臣哪敢啊?!”
皇后及时出来打圆场:“早知道能让表弟念念不忘的女子定然容貌不俗,没想到竟是位绝世美人,又聪慧能干,这可是姻缘天定啊。要没有表弟江州一行,他的婚事可还不知道要耽搁到几时了。”
萧懋打趣:“这么说,朕可是你俩的媒人。表弟还得感谢我,怎的连谢媒酒也不端一杯?”
朱玉笙:“……”没想到帝后还挺亲和。
她微微低着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娇羞,温柔而腼腆,还适时露出一点怯意,引得卫灏连瞧了她好几眼,以眼神安抚她——应付几句咱们交差之后就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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