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喜宴之上有多少小道消息,议论卫灏父母及继母之间的事情,都属于旧事余波,与他无关。

卫大人今日洞房花烛夜,娶的又是自己一心恋慕之人,从迎亲到入洞房,嘴角的笑意就没压下来过。

他往日为人高峻难近,又一向与京中许多贵族子弟素无交集,反而只与太子萧懋交好。可惜萧懋如今身份贵重,不能亲自前来闹洞房。

卫山川归家之后听说卫灏三年前办过一桩案子,乃是卫家堂兄犯法,亲族长辈以血脉亲情来压制他,试图让他包庇堂兄。谁知卫灏铁面无私,重判了堂兄,导致跟家族反目,至今也未曾走动起来。

他回来之后,每每想到儿子这些年的艰难,也不曾回本家,只是前往祖坟祭拜父母。

今日卫灏成亲,也未曾向本家送喜帖,本家听到消息的也装聋作哑,不曾前来贺喜。

因此洞房花烛夜,竟是连个闹婚的儿郎都没有。

不过此举倒是甚合卫大人之意,他清净惯了的,素来不喜热闹的场合,尤其人生之中最为珍贵的时光,只想跟心爱之人共度。

掀起新娘子的盖头,在屋内侍候的丫环婆子的注视之下,卫灏也还是看呆了。

他见过的美人不知有多少,但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唯有在面对朱玉笙时,他才能露出这样惊艳而又热烈的眼神。

喜嬷嬷笑着凑趣:“男才女貌,百年好合!”

她心中暗想,新郎伟岸俊美,新娘子貌若天仙,来年生个孩子,怕不是菩萨座下仙童转世。

卫灏不知新房内丫环婆子的想法,他也向来不甚理会旁人的眼光,等洞房内一套流程走完,丫环婆子领了赏退下,房间内只留两位新人,卫灏才柔声问:“饿不饿?”

朱玉笙没想到,两人新婚之夜,洞房红烛映照之下,新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饿不饿,她掩唇轻笑,又点点头。

两人也曾耳鬓厮磨过,再亲近些的事儿也做过,唇齿相依也是有的,可是如今两人当真成亲单独相对,她心中竟怦怦跳个不住,连多瞧他两眼都不敢,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羞怯。

卫灏几曾见过她如此娇羞拘谨的模样,他心中发软,轻抚她的脸颊,小声低语:“过会有人送饭过来,你先吃着,我晚点回来。”带着说不出的缱绻起身,又不舍的弯腰在她颊边偷得一吻,顶着朱玉笙娇嗔薄怒的眼神笑着离开。

新雁听得房门轻响,新姑爷出门往前院去陪宾客,她趁机溜了进来,见自家姑娘坐在床上兀自有些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催促:“姑娘要不把凤冠卸下来吧,戴着怪累人的。”

经她提醒,朱玉笙才感觉到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主仆合力,卸了凤冠珠钗镯子戒指一切首饰,脱下嫁衣换上室内轻软的衣裳,又洗去面上粉黛,新雁竟跟瞧稀奇一般问:“姑娘可是觉得热?”

方才卫灏那副炽热的眼神,令朱玉笙瞬间便想到了临出嫁之前,徐氏的私房话,以及嫁妆箱子里收起来令人眼红心跳的册子。

她两世嫁人,尤其以再嫁之身出门子,却依旧对夫妇敦伦之事一知半解,故而当男人的体息靠近,难免想到徐氏的叮嘱,于是整个人便燥热起来,只差一把火便能点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