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这才注意到祝卫手里提着一门虎蹲炮。

“你不会是打算抱着发射吧?”

百夫长刚说完,祝卫已经冲城墙边,挥手示意其他人让开。

这时候城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都不由看了过去。

祝卫的视线没有丝毫偏移,死死盯着自己的目标,将虎蹲炮卡在垛口的直角中,毫不犹豫的开炮。

轰的一声炮响,铁丸飞出,撞在灵台释放的荧光上。

将时间放慢一万倍,超高速状态下的铁丸犹如一颗泥球,而那看似柔和的荧光却仿佛坚硬的墙壁。

当泥球撞在墙壁上,很自然的,铁丸被压扁后裂开,荧光却没有丝毫的后退与颤动。

而在这一万倍的慢速时空里,田军神射手慢慢转过头,看向正在碎裂的铁丸。

旋即神射手的视线越过铁丸,看见后方端着虎蹲炮倒飞出去的祝卫。

咔,仿佛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荧光,终究因后继无力而碎裂。

已经裂开的铁丸旋转着继续飞向射手,过程中还甩出两块碎屑,好在主体并没有偏移太多。

时间恢复正常,祝卫狠狠摔在地上,一百斤的虎蹲炮就砸在他脑袋边,将坚硬的夯土砸出一个坑之后,翻滚开了。

百夫长都快要吓死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杀那么多天骄,这不是战神,只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恰好这个疯子武艺精湛而已。

这也是祝卫不愿意去当军官的原因,一个战斗疯子可以毫无顾忌,一个军官却必须要冷静。

死掉一个士兵,战争还在继续,死掉一个高级军官,成百上千的人都要承担风险。

他不怕死,但不能带着其他人去死。

凭借远超常人的体魄,祝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却瞬间皱起眉头。

在他前方三十米,那名神射手正在对他笑。

虎蹲炮因为撞击变了弹道?

祝卫这么想着,毫不犹豫的端起诸葛连弩,嗖嗖嗖就是五连击。

然而被虎蹲炮轰开的荧光迅速恢复,五支铁箭全都撞在荧光上,弹飞掉进了护城河里。

-

城下,田军们拥挤在盾车后面,推着盾车前进。

城头的祝军不断开火,田军听着那砰砰作响的声音,甚至怀疑祝军是不是从城上冲了下来,盾车震动的像是随时可能碎裂。

轨长见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出声安慰:“别怕,他们射不穿……”

他还没说完,咔一声木头折断的清脆响声,盾车上出现一个小洞,刚刚说话的轨长胸膛插着一支铁箭。

众人惊慌不已,却都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害怕祝军能通过声音锁定他们。

盾车到了河边之后,躲在后面的人一窝蜂的跳下河,只能听到一阵乱响,河边留下好几具尸体,所有人都不见踪影。

血水堆积在河岸,被大雨冲刷着流入河中。

负责拉车的两个士兵有些惶恐,又觉得庆幸,他们不用走出盾车,只要不出声,应该就是安全的。

两人拉着盾车返回,尽管都身强体健,在大雨的泥泞中拉着沉重的盾车还是很吃力,好在盾车上系着绳子,后面的人也在帮忙使劲。

盾车返回后,又一批人进入盾车,如此往复三次,第四次的时候,盾车刚到河边,伴随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一团黑影从远处飞来。

咔嚓一声,厚实的盾车瞬间碎裂,左边的推车人半个身子炸裂,地面的泥土像是水浪一样溅起,留下一个脸盆大小的坑。

右边的另一个推车小兵呆呆的站在原地,突逢剧变,他有些不知所措。

城头又传来一声轰鸣,震得这小兵一个哆嗦,思考能力恢复。

想到那些被乱枪打死的同袍,他慌张的想藏起来。

盾车已经成了一堆碎木头,城墙下也不可能有任何掩体,在慌张的看了一圈之后,他的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决定,跳进了护城河中。

此时被巨响吸引的祝军也都回过神来,砰砰几声枪响后,子弹带着一串气泡钻入河中,却只深入不到一米就完全乏力,以正常速度下沉。

浑浊的河水刺痛着眼睛,但和性命比起来,这些都无关紧要。

小兵在河中寻找,很快就看见河底有一群模糊的人影。

护城河底,一群人正在努力钉入一根铜桩。

田氏早就在护城河的阵法中枢做了标记,只要将铜桩打进去,就能破坏这一片区域的阵法。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废物,下来这么多,还是没能完成这么简单的事。

小兵这样想着,就向这些人游去。

当他看清之后,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将铜桩砸进去,这群人只把锤子抬高一点点,然后慢悠悠的敲打。

这可是要把三尺长的铜桩钉入泥土,不是要帮助小鸡敲碎蛋壳,这么小心翼翼的锤击怎么行。

他打了个手势,从其他人手里接过锤子。

我来示范一下正确的方法吧,他高高举起锤子,狠狠砸向铜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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