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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陶看了容连渠那幅鼻青脸肿的模样,还有一旁的KPI。
一人一猫,都狼狈得很!
算了,还是一个都不要看了……
阮陶低头看着刚才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符号,不看这两本尊就不用闹心了。
现在,她有三件事没怎么想通,或者说没想好怎么能解得通。
第一、反派BOSS已经满级了,但是本来的男女主角差不多就是刚才从屋顶摔下来那样了,要怎么才能逆风翻盘?
第二、既然反派BOSS都已经满级了,反派BOSS为什么还要等?
第三、现在相对于过去的剧情,还在哪些地方有出入,这些出入可能会是破局点,但她上哪里去知道两版剧情的出入?相比起前两条,这一条根本无解……
阮陶一手握笔,一手托着左半边脑袋,整个人眉头微皱着,脑海中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脑海中碰撞着,无果,继续碰撞,再无果,再继续……
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用笔勾勾画画着,一边托腮,一边皱着眉头的模样,同平日里看起来的判若两人……
对!
也和刚才那声判若两人!
他认识阮陶其实也有些时日了,大多时候见到的阮陶,都是人前精明,干练,雷厉风行的模样,就和刚才那声一样。但这个时候的阮陶,会头大,会托腮,会皱眉头,会绞尽脑汁,让他想起阿渠在的时候,用树枝在地上画算筹的模样……
做出来了会一脸高兴,得意洋洋,做不出来会生气恼意,然后再继续做。
这些,好像都在昨日一般。
在被黄沙吞没前……
容连渠缓缓垂眸,目光敛在冬日的寒夜里。
屋中的炭暖呲呲作响,跃动的火苗将光晕清浅照在两人的侧颊上,容连渠转眸看向屏风处,记住了这两道光影……
*
很多事情不是压在一晚能想清楚的,但这一晚,一定是阮陶过得最浑浑噩噩的一晚。
脑袋成浆糊前,阮陶洗漱歇下。
破天荒,KPI头一次没趴在她床下睡着。
而是就蹲在容连渠窗台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好像要看穿他的一举一动一般。
容连渠看着它就恼火!
他从小就怕猫!
KPI还是猫里他最怕的那种……
带攻击性的!
他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跟来的,他想赶它走,它就竖起尾巴,汗毛立起,容连渠头大,但他退回去,KPI就放下尾巴,就盯着他。
反复两次无果,容连渠也不想再折腾。
只要它不上前,他也不想剑拔弩张。
就这样,容连渠从防备,警惕,时不时警惕,到最后半梦半醒睡着,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他过往从来不会睡这么沉的,但今日好像睡得尤其死。
等一面撑手起身,一面迷迷糊糊睁眼,好像手臂触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那种感觉让容连渠瞬间清醒,低头看向一侧,一只团在一起的猫出现在他眼前,当下,他床上,靠着他,猫尾巴掠过他手臂,容连渠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然后那根猫尾巴再次扫过他手臂,他觉得一股酥麻感如同利箭一般击中了他命脉。
啊!!!!!
哀嚎声响彻云霄!
直接把阮钱和阮孙吓一跳!
这刚好好地吃着早饭呢!
这谁的惨叫这么没有征兆,吓得两人的碗都掉到地上了!
还怎么吃啊!
阮钱和阮孙都无语了!
大清早的!
阮钱抱怨,“这谁呀,真是的!”
阮孙轻嘶一声,“诶,这声音是不是有些熟悉啊?”
一句话点醒两个人,包括他自己。
听声音,像是,容连渠?!
*
“……所以,庄王妃邀你今日去王府煮茶?”阮陶才听傅毖泉说起。
傅毖泉颔首,然后从李妈手中接过那枚帖子,交到阮陶手中,“昨日母亲回来得晚,我看母亲在想事情,就没有入内打扰。正好晨间来看母亲的时候,再同母亲说起此事。”
阮陶看着手中那枚帖子,脑海中都是昨日曾梅云口中那些触目惊心的话。
过往,她会以为庄王妃只是想亲自教傅毖泉;但眼下,她知晓远不止如此。
庄王妃应当是心情愉悦,也有很多东西想傅毖泉看到。
“我不想去。”傅毖泉轻声。
阮陶握紧茶杯,尽量平静,“庄王妃的邀约,不能不去。”
其实阮陶不提,傅毖泉也知道。
但阮陶不能说得更多。
“煮茶,我又不会。”傅毖泉轻叹。
阮陶温声,“去了,就顺着庄王妃的意思,教你煮茶,你要用心学。”
傅毖泉头疼,“我不想学……”
阮陶鲜有的耐性温和并且没有怼她,“如果不想学,或者学不会,庄王妃在一旁教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假装很崇拜地看着她,无论她做什么,你眼神都要很崇拜,看着我,很崇拜的意思就是她做完了,你恨不得再看一次,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你也可以不学,或者学不会。”
傅毖泉:“……”
傅毖泉惊讶。
虽然母亲经常会教她一些东西,但这次明显教的和以往的都不同,而且,还很耐性,就算她说不想学,母亲竟也还没怼她,而是顺着她的话,真的在教她如果不想学和学不会要做什么。
傅毖泉下意识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也许,上次钟妈和宁妈的事,也让母亲警觉了……
阮陶则是叮嘱,“记得,这条,也适用于庄王妃一时兴起让你听她讲的任何东西,让你跟她学的任何东西,甚至,让你尝的东西,或者,送你的首饰,衣裳等等,记住,让她觉得你很崇拜她,愿意跟她学,听她话,如果实在很难,就安静听着,仿佛在思考她说的。”
“可是……”傅毖泉拢眉。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阮陶点破。
*
“东家,货到了。”京郊十里亭处,伙计同曾梅云说起。
今日来接货,周老板远道,第一次入京,在商言商,他要在十里亭这处迎候。
伙计提醒,曾梅云起身,果真见周老板的商队往十里亭这处来。
商队过来还有段距离,曾梅云已经在朝商队挥手,这是商业礼节。
而商队旁边,一撮侍卫模样的人打马而过,因为离得近,所以曾梅云转头看了一眼,正好其中的一个人也转头看他,两人照面过,又都收回目光,一个向城门方向去,一个重新看向商队处,都没有回头。
曾梅云是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
但京中之人何其多,尤其是他这种做生意的商人,见过的人自然更多!
商队到了跟前,周老板下马车,曾梅云亲自去迎,谈笑问候,东拉西扯一大堆,最后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上,曾梅云同对方说起京中各种好玩之处,这次一定要带周老板挨个去看看。
周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方才才笑呵呵说完这句的曾梅云忽然僵住,然后目光忽然转向刚才驶过去的那小撮侍卫处!
温,温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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