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珃面色平静,缓缓把信折起来,放回到桌上,抬起头来朝老胡头笑了笑,睁眼说瞎话。
“祖父,写这封信的人想找你合伙做生意,催咱们赶紧把西郡府城的铺子开起来,祖父,这事你可不能答应他,府城的生意里头有荣郡王的分子,如果下次他再来找你,你让他来找我,生意上的事情,让我来跟他说。”
翩珃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好,翩珃,生意上的事情,祖父只听你的,没什么事,那祖父就回家熬鱼油去了,让你早些把府城的铺子开起来。”老胡头神色淡淡地说,没有怀疑翩珃在骗他,带着他发家致富的孙女怎么会骗他,不能够呀。
老胡头对翩珃深信不疑,离开时也没有带走放在桌上那封信,翩珃和黄氏一起送老胡头出门。
回转身,翩珃就把信交给了繁花,“你想法子把这封信送到荣郡王的手里。”
繁花接过信立马就去办事。
当天夜里,信便到了顾见行的手里。
顾见行看了信,脸色阴沉,临江侯把手伸到他的地盘上来了,想在他的封地上又安插一颗钉子,找谁不好偏偏要找胡翩珃的祖父老胡头。
临江侯这是在找死!
他放下手里的信,提起笔,展开纸,俯身写信,吹干墨迹后,封上信,派铁血卫把信送去京城。
夏日炎炎,知了声声。
西郡府城。
乐家大宅院。
“老夫人,今年夏天比往年热多了,可受得住?”嬷嬷对着一盆冰块打着扇子,凉风吹的方向正对着乐老夫人。
乐老夫人斜靠在榻上,腹部搭着一条薄被褥,眯着眼打盹,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嬷嬷说着话,脑中却在思量王箐珠到西郡来看望她的真正目的。
嬷嬷一边打着扇子,一边瞅着乐老夫人耷拉的眼皮,见乐老夫人闭合的眼皮动了好几下,她小声说: “老夫人,王表小姐到了府城后可没闲着,着人到处打听一个叫胡翩珃的姑娘和荣郡王之间的事情,依老奴看呀,表小姐是冲着荣郡王来的,看望老夫人只是顺带的。”
“表小姐这么一副行事做派,怕是用错了地方,表小姐也是瞎操心,她该回京城去,请辅国公去皇上跟前请旨赐婚才对,荣郡王的婚事皇上没允准,那个叫胡翩珃的姑娘怎么能嫁进荣郡王府?”
“嗯,你说的到是有几分道理,那你看瑶允与王箐珠比,哪个好些?”乐老夫人闭着眼睛说,双手交握在胸前揉搓着,缓缓地按揉着手上的经脉。
嬷嬷一听这话,便知道乐老夫人此时提起瑶允小姐的用意,虽说王箐珠是辅国公的嫡孙女,但她在乐老夫人的面前自然是要偏向自家小姐的。
“老夫人,允小姐要样貌有样貌,要才情有才情,样样都不输王箐珠,只是这身份上,到底差了一些。”
嬷嬷叹息世道的不公,孙小姐乐瑶允像极了大小姐乐清青,有当家主母的命,可是,当年要不是老夫人拉下脸面求王箐珠的祖母替乐清青在京城寻一门亲事,乐清青根本嫁不进京城葛家。
乐清青那样好,却还要求辅国公府,乐家的身份地位与辅国公府没法比,嬷嬷气就气在这里。
难道现在老夫人又要为孙小姐乐瑶允放下身段再去求王箐珠的祖母?让王箐珠的祖母在京城为乐瑶允寻一门亲事?
听了嬷嬷的话,乐老夫人顿时停止揉搓双手,猛地睁开了眼睛,乐家教养出来的女儿,样样都好,差就是差在身份上,王箐珠表面上温柔娴淑,背地里却尖酸刻薄,小肚鸡肠,哪里有她的孙女好。
乐家这些年偏安一隅,不得寸进,本来是指望与秀丰村胡家联姻,借着胡明玉让乐家更进一步,不曾想,胡明玉到头来只是镇国将军的妾室,并不是当初人人传的有当皇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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