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最博学的民俗学家会告诉你,在上古时代的神圣泰拉上,有一句谚语,叫做“杀鸡焉用宰牛刀?”。
自然的,阿尔弗雷并不知道这句谚语。但如果她知道的话,现在,在她眼前发生的一幕就是对这句谚语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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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在上……”
在一段地动山摇的地壳运动过后,审判庭圣锤修会的拷问官,见习审判官阿托尼娅·范·德·阿尔弗雷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按照导师所教导的那样,她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呼吸器,又擦了一把额头上快要糊住眼睛的污血,调动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把屁股往岩洞的深处挪动了一点。
在她的头上,一束亮绿色的光束从轨道撕开云层直射而下,在地表一座死灵防空炮台的护盾上激起一阵剧烈波动的涟漪,在分解光束的侵蚀下,死灵的护盾发射器爆发出一段近似于尖啸的过载声。
直射过来的光束被它折射偏转到一旁的山脉上,数千吨重的岩石在光束面前就如同一块柔软的黄油,崩解的岩石坠落下来,还未触及地面就被蔓延而来的分解立场化作了一团絮状的粉尘。
终于,在激光熄灭的时候,这座扎根在行星地壳中的庞大炮台幸运的存活了下来,并在死灵技师的调整下,立刻发出了以复仇为目的的猛烈回击。
……此刻,阿尔弗雷就藏身在这片恐怖战场的下方,一处山脉破损后,偶然露出的岩洞里,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活像个被仇家逼到墙角的黑帮小妹。
她已经无力吐槽这场明显已经超出自己处理范围的战争了,但她至少还在喘气——一比起那些为了掩护自己已经死无全尸的随从来说,这已经是天与地的差别了。
“又死了一批……再这么搞下去,以后就连随从都不好找了,唉……”
头顶的岩石在颤抖,小审判官忍不住悲哀地想道,就连这一批随从都是她连坑带拐地从当地星区的PDF里强拉来的……
好在地壳的运动及时阻止了她继续消沉下去。又一座山脉裂开,无以计数的冥工构造体如同狂怒的蜂群般从中涌出,阿尔弗雷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腰间划开的伤口却被她的动作带得抽动起来,火烧般的痛感在她的神经中传播,她立刻停下了动作。
对不起,帝皇,实在是太疼了。
阿尔弗雷想起了这道伤口的来源:在她的最后一个随从被突进的死灵武士腰斩以前,她正在努力把卡住的刺剑从另一个冥工构造体的核心中拔出来。她那个可怜的随从只来得及对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示警,而她也只来得及抽剑回档。
当听到自己那把曾经被白芷百般嘲讽的刺剑发出清脆的折断声时,阿尔弗雷甚至都来不及感到心疼。因为下一秒,腰腹部传来的灼痛感就让她无力去思考这些了。
——要不是那个死灵武士紧接着就被一块山上崩飞的巨石精准命中的话,她现在倒也就不用为这些事情发愁了。
……话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看来牛顿也得为帝皇效力。
阿尔弗雷的脑中思绪翻飞,但伤口也不会因为她干等着就自己长好,咬了咬牙,小审判官从她随身携带的应急包裹中掏出一罐合成人皮。
然而,在掀开腹部被血浸透的衣物和护具之后,失力感和温热的腥味顿时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审判官小姐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陷入到了痛苦的沉思当中。
“帝皇啊……那是我的肠子吗……哦,算了,还是想想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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