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惊险的动作注定永远没有了下文,黑暗妖狼硕大的身子僵直在空中,瞪大着青瞳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难以瞑目。
下一秒,妖狼喉间的大动脉血如泉涌!
“只是,没有人能够永远拥有能一击得手的幸运,若是不能的话……”缭绕不绝的话语缠卷着森森的黑雾飘转扩散在阴冷的空气中,而那抹梨花妖白已经消失在原地。
“那就搞残它!”月白华袍淡影如风,小巧精致的墨扇在无倾手中旋动出来的残影有如飞花过玉盏般掠去,流泻的墨色华芒登云踏月,激起一声声冰泉凝咽的冷涩之响。
“眼睛,脊椎,肚腹,四肢!”无倾手掌一翻,墨扇扇骨拢起,像寒冰冷冽的碎片一般腾空激射,毫无阻碍地刺入了一只妖狼柔软的肚腹。
刺啦一声,浴血的魑魅折扇直接穿透了妖狼的身体跃上半空。它啪地一下扇骨尽展,上面沾染的鲜血被抖落了一地,浸染了殷红之后的血纹映着昏暗的天光宛若不详夜里的妖红之月般,鲜艳地惊心动魄!
面对无法秒杀的存在,一点点地削弱对方的力量是最好的选择。不论一个人实力再强,只要他身上缺了个零件,尤其是战斗中至关紧要的零件,他在心理上和在身体上都会被刻上无法磨灭的创伤。
只是,这么做比杀了对方还要残忍。残缺不全残喘而活,还不如一刀结过了痛快!但无倾认为,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时候,残忍什么的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收!”无倾一声轻喝,墨扇立刻自动一拢,乖顺地回到了她白皙的手中。跳跃穿梭于密集的黑暗妖狼群中,她纤细颀长的身影灵敏若蛇,催魂夺命的墨扇削铁如泥,各种残肢断臂混合着妖兽们撕心裂肺的哀嚎零落出一条白骨之路。
“你可以仁慈,也没有人会逼着你残忍,但是……”无倾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手中的动作一顿,几乎刺入妖狼胸腔的墨扇陡然一拐,被生生地收了回来。
只是,那只妖狼非但没有受惊而逃,更没有感激所谓的不杀之恩,反而仰天一声嘶吼,前爪抓上无倾的肩膀,向张开了血盆大口向无倾裸露在外的脖颈咬去。
“王爷小心!”来不及思索无倾留在喉咙里的后半句话宫慕两家子弟的心被吊得老高。
唇角划开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冷冽弧度,无倾不慌不忙地侧过脑袋避开黑暗妖狼口中呼出的猩臭,继而长臂一伸,五指准确无误地扼住了它的喉咙。
力道绝对的钳制让黑暗妖狼生生地被禁锢在了半空中,张开的大口僵住,而那细长如椎的獠牙几乎已经触到了无倾那柔白的脖颈。
只要无倾的反应慢上那么一个瞬息,只要她有那么半分的怜悯和犹豫,只要她对力道的掌握弱上些许,她便会血溅当场!
“太乱来了!”醨昭蹙着眉不赞同地开口了,一年一个春秋,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无倾似乎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依然地那么随心所欲,依然地那么张狂恣意,依然地那么喜欢把命吊在悬崖壁倒挂的枯松上,挑破生死!
“切,比这更生猛的事情她都干过!”宫天阙不以为然地丢了句,无倾这货每天活的就是心跳,不仅仅是自己的,还有别人的,在跟无倾瞎混的这几个月里,他心脏的强度翻了几百倍。
寡言少语的沐亦绝无声地看了醨昭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如同贵公子般的慕家长老跟无倾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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