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他本人凌迟,成年男丁皆死。

未成年,也就是十六岁以下的男丁净身入宫做宦官,女眷或没入教坊或与有功之人为奴。

真·全家老少无一幸免。

凄惨无比。

气得董山嘶吼,把枷锁挣得咣咣响:“狗皇帝,有种你就给爷个痛快,少拿无辜之人施虐。你不是号称千古仁君么?如此斩尽杀绝,可不是仁君该有的姿态……”

“就你话多,啰啰嗦嗦没完没了了是吧?”牛大力一脚踢过去,董山直接飞出去一丈多远去。

看得大皇子朱见济直皱眉:“牛大人轻些个,别把人给踢死了。”

“皇兄说得对。”小太子点头:“如此大逆不道又怙恶不悛的,就该完完整整受上三千六百刀。好叫他后悔自己所言所行,也好给世人敲敲警钟。”

“好叫那些居心叵测之辈知道:父皇虽仁,却绝忍不了那些试图戕害大明的恶贼一点儿!汉有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说法。咱们大明犹有过之,直接凌迟处死,绝不姑息任何一个逆贼与通敌叛国者。”

被刚坑完爹没多久的儿子护着,朱祁钰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担忧。

毕竟孩子年纪小。

张口凌迟,闭口三千六百刀的,容易被群臣觉得缺少仁心。

可事实证明,他完全想多了。

群臣根本没往仁不仁的角度去想,只觉得太子至孝,小小年纪如此维护君父。

还难得条理分明,字字珠玑。

国有此太子,实在是陛下之福,群臣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朱祁钰无语。

私下无人时,小太子笑着开解他:“是群臣一叶障目,被父皇深入人心的仁德形象给骗啦。傻乎乎觉得您温柔到几近软弱,却没仔细瞧瞧这么些年来您何曾落下过一件对大明有利的事情?”

朱祁钰不说话,只给了他个‘你举例说说’的眼神。

然后就听小家伙把他土木之变以来所有功绩都盘点了一遍,夸他如水,至柔也至刚。虽因性格和软而经常被人小觑,但历年功绩却不逊色任何一位雄主。

还特别大逆不道地说仁宗宣宗虽好,但不管文治还是武功都远逊于自家父皇。

“虽然文武群臣皆称道仁宣之治,但在儿臣心里,父皇才是最好的!祖有功,宗有德,按您这再造大明、开疆拓土之功,日后都得是祖字辈……啊~”

说到兴起处没收住的代价就是小殿下连吃了三个弹指:“越说你还越能耐了啊!不但编排祖父跟曾祖父,朕还在,你还连谥号都琢磨上了?”

朱见淏:!!!

再安慰您,我就是猪。

父子俩笑闹一阵后,朱祁钰整个心情都明朗了许多。

对董山的判决也如群臣所议般。

之后,他还召见了办事利落的辽东都指挥使,奖其功劳,细问辽东与努尔干都司现状。

指挥使一直心有惴惴,生怕皇爷问罪。

如今不但无过,还被奖功。自然喜出望外,方方面面答得那叫一个耐心又细致。与朱祁钰梦中所见相似,也更加坚定了他的一些想法。

当然在这之前,他得给帖木儿帝国下个最后通牒。把卜撒因彻底打服,将整个西域重新纳入中原版图。

卜撒因自认帖木儿汗的好孙儿,是个站着屙尿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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