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长又微微点了点头,喝了两口茶,淡淡的说道:

“小吕啊,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怎么帮你啊?”

吕涛:“高县长......您是上安县的父母官......我这个小小农药厂......也是在您的......手上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想当初......我的工厂连一条生产线都买不起......还是您......给我批了一笔无息贷款的资金......才让我买起了我工厂的第1条生产线......”

“后来就有了第2条......第3条......所以......你就是我这工厂的贵人......我对您的感激之情......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要没有高县长您......就没有我吕涛的恒发农药厂......”

吕涛先打感情牌。

把自己的农药厂和高县长的关系尽可能的拉近。

最好是捆绑在一起。

要是自己的工厂,能够和高县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么高县长,哪怕不想帮吕涛,哪怕是为了帮助自己。

也会帮着吕涛度过这个难关。

高县长微微摆了摆手道:

“小吕啊......那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就不要说了......当时......正是刚刚开放经济的时候......小吕你呢......需要工厂......我作为县长呢......也需要政绩......”

“我们两个人之间......也不存在帮助不帮助的关系......我作为县长......我是有职责让县里的企业正常运营......早日盈利......所以......这个农药厂不管是不是你小吕开的......还是别人开......我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的......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吕涛:“是的是的......高县长高风亮节......大公无私......我真的十分佩服......但是......在我心里......我是永远都感激高县长的......”

“还是那句话......没有高县长......就没有我的恒发农药厂......现在我的农药厂......发生了这么一件麻烦的事情......我希望高县长能够帮我......把这个事情挡一挡......”

高县长:“挡一挡??怎么个挡法?”

吕涛:“高县长......那些刁民......让记者拍了不少素材......他们拿这些素材威胁我......说我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做......他们就让我上报纸......高县长......您能对咱们县的报社......以及周边几个县的报社说一说......让他们不要曝光我这个事情......”

“不管什么事情......一旦上到报纸上......被大伙口口相传一炒作......芝麻小事也成大事了......老百姓对报纸上的事情......是深信不疑的......他们也没有辨别是非真假的能力......只知道报纸上写什么......他们就相信什么......”

高县长板着面孔......稍稍摇了摇头道:

“哎呀......小吕啊......你这个事情有点为难我了......我虽然是一县之长......但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归我管的......像这个报社......它是隶属于市文化部的......直接听命于市文化部的安排......”

“也就是说......和我这个县长是两条工作线路......其他县的报社也是一样的......我作为县长......主要管理的是县里的经济发展和百姓生活?报社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在报社......说不上什么话......”

吕涛一楞:“啊这......这......这......”

瞬间心里翻涌起一股愤怒的情绪。

这姓高的对自己说的事情,竟然反应这么平淡。

莫非早就已经知道了。

极有可能。

从头到脚就只有自己在说。

这姓高的甚至连问题都没有提一个。

对方是哪里的人带头的是谁?

死的又是谁?

这些该问的,一个都没问,全然不关心的样子。

而且一上来的口气就是推诿责任的口气。

什么报社不归他这个县长管。

简直胡说八道。

在整个上安县角角落落,就连一个老鼠洞都归你管。

怎么报社就不归你管了。

之前你不是还嚷嚷着,让报社的人要多报导一些上安县的好人好事,乐于助人,见义勇为,拾金不昧等等。

好让人家知道你这个上安县的父母官,做的很到位。

你做县长的一句话,让报社写什么内容就写什么内容。

同样的,你一句话,让报社不要发表什么新闻就不发表什么新闻。

他妈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怎么有脸说得出报社不归你管这样的话。

妈的。

高县长又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茶。

低头的时候,顺便抬高眼稍,瞅了吕涛一眼。

心里想着:吕涛呀吕涛,你小子啊,还是太嫩了,你以为你之前送了我几回礼?真就和我穿一条裤子啊。”

你工厂发生点什么事儿,我都得给你消灾挡难。

想多了,上安县虽然是小县。

但是像你这样的工厂有上百个。

你只不过是上百个中的其中一个。

你工厂要是出点小问题,偷点税啦,逃点电啦。

这些我都可以一句话帮你摆平。

可是你这小子,昏了头了。

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黄原县的交税大户林向前。

那林向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吗?

别说你吕涛了,就算是我这个做县长的。

看到林向前我也得客客气气的。

倒不是因为他手上有几个大工厂。

他工厂再大,那也得依托政策。

关键的关键。

人家是本省省长的女婿。

本省省长就那么一个掌上明珠。

他的女婿那就是他的半个儿子。

你让我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吕涛,去得罪本省省长的半个儿子。

要么是你疯了,要么是我傻了。

只要不疯不傻,绝对不可能去干这样的事儿。

你要是够聪明的。

现在就该到林向前跟前去磕头求饶。

求他饶你一命,给你一条生路。

你倒好,居然求到我这里来了。

你求我有什么用啊?

我一个小小的县长。

在省长面前我连个蚂蚁都不是。

省长要是想弄我,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我是活得不耐烦了???

还是当官当的不耐烦了???

要为你一个小小的吕涛,去得罪本省省长。

别说得罪了,我巴结他,奉承他,给他提包提鞋都来不及呢。

我还去得罪他。

你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今天你压根就不该来这一遭。

你这是自取其辱。

我没开口骂你,那都是已经给你留着三分薄面了。

希望你自己能够知耻而后退。

别他妈来麻烦我了。

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淌这个浑水的。

你自己流年不利,倒八辈子血霉。

摊上见的倒霉事儿,还要来还要来祸害我。

你这个混蛋,要不是看在之前你给我进贡的那些东礼物份上。

我今天压根就不可能让你进我这个办公室的门。

你把我县长当什么人了?

你家保姆啊?还要给你擦屁股。

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担着吧。

就你那个小小农药厂。

破产就破产吧,反正本省还有几家农药厂呢。

你要破产了,对那几家人家来说是好事儿。

商场嘛,从来都是残酷的。

几家欢喜几家愁。

总之啊,你这个倒霉蛋,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惹上那林向前。

你别说求到我这个县长这里来。

你就是求到市长那里去也是白搭。

吕涛进办公室的时候,手上是提着一个大公文包的。

公文包里鼓鼓的。

是他工厂全部的流动资金,6万块钱。

吕涛没有一上来就把6万块钱拿出来。

是想着看情况的。

万一高县长很爽快的答应他,帮他把事情摆平。

那这6万块钱就省了。

毕竟这可是整整6万块呢。

给出去自己的心真是在滴血。

现在看姓高的这副死样子。

压根就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吕涛狠了狠心咬了咬牙。

拉开拉链,从包里拿出了比85砖还厚的一沓钱。

走到高县长办公桌旁,往高县长茶杯旁一放。

高县长一看到这个报纸包。

不用说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要放在平常,随便你送,送多少收多少。

这世上就没有人嫌钱多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自古以来,这话就是成立的。

不管哪朝哪代当官的。

要是不想着为自己搞一点,那都对不起自己个儿。

等哪天你退下来了。

保证后悔的大腿都拍烂。

高县长当然也不能免俗。

自从当上这一县之长之后。

各种挣外快的方法,早就已经全部掌握到位。

但是今天这个外快,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收的。

收了这个外快。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恐怕就要不保。

高县长装作一副极其惊讶的样子,板着脸,说道:

小吕,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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