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西南角有缺口!"满脸血污的亲卫拽住她铠甲。孙尚香却甩开他的手,反手夺过鼓槌砸响战鼓——这是死战的信号。鼓声未落,三支鸣镝箭突然穿透牛皮鼓面,箭尾系着的素绢在风中展开,露出刺目的"降"字。

江面传来灵丘军整齐的呼喝:"孙氏虎女,已入瓮中!"

铁链声由远及近,甄宓提着青铜灯走进底舱。

"你兄长正在用三十船粮草换你。"甄宓的绣鞋踩住孙尚香手腕,"但陈王说,要留你在灵丘水寨做客三月。"

孙尚香突然暴起,藏在舌底的刀片抵住甄宓咽喉:"你也配提兄长?不过是陈败榻上..."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甄宓从袖中抖落的物件——正是孙策随身的蟠龙玉佩,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江风突然灌进船舱,带着灵丘军特制的迷烟。孙尚香踉跄后退时,发现所有伤口都在渗黑血。原来从三日前那碗接风酒开始,她早已踏入甄宓织就的毒网。

玄铁镣铐在石壁上撞出火星,孙尚香盯着囚室顶部的天窗。今夜是朔月,却有人往窗孔系了条素纱——与那日江面缴获的"降"字绢布同料。

"你可知陈王如何驯鹰?"甄宓的声音混着药香飘来。她端着药碗站在栅栏外,腕间金铃随着搅动汤匙叮咚作响,"要熬足七天七夜,熬到它明白谁是主子。"

孙尚香突然扯动锁链,药碗应声而碎。碎瓷片划过甄宓手背,渗出的血珠竟带着淡淡桃花香。

"陈烈当年也这么驯你?"她盯着那道旧烙印冷笑,"可惜换主子也没见你多风光。"

甄宓瞳孔骤缩,忽然掐住孙尚香下巴灌入药汁。褐色汤药溅在石壁,显出诡异的符咒纹路。"三个月后你会求着当陈王的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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