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谢文回身杀向身后的靛衣中年。
而澹台飞撒着泪，往前飞遁，怕自己失了往前的心气，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
“符宝！卧艹……”
没有多少花哨的斗法过程。
伴随着紫色灵光，筑基后期的靛衣中年，从胸腹往下半身全被灼烧干净。
剩下的半个身躯，颓然砸落在地上。
而拼死激发符宝之后，灯枯油尽的谢文，也没了半点灵力。
透支过头，嘴里啃着泥，倒在迷雾山脉外围。
那符宝的一击，是他酝酿已久的一击，也是他临死的最后一点反扑。
同澹台飞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的。
他确实有反杀的保命手段，却不是怕没法顾及澹台飞，而是使用之后，他自己反而会成为拖累，大大拖慢澹台飞的速度。
如今的情况，迟则生变，没理由再去赌一把。
万一，没能带走那位追杀之人呢？
而且，他谢文纵使活下来又能如何？
连假丹都没成，帮不上什么忙，又伤了根基，本也没多少年可活了。
婉儿至少也能成真丹，还有不小的希望能成就金丹，说不定有问鼎元婴的机会，他却是废人一个。
难道苟延残喘，在别人面前转悠，碍眼吗？
反正他无牵无挂，现在身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是为心爱之人而死的。
即使婉儿不喜欢他，说不定也能记住有曾经他这么一个人。
就是不知道婉儿日后会不会有喜欢之人，又是否会结成道侣，可惜他看不到了……
……
恍恍惚惚之间。
谢文又清醒了许多，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他不清楚是幻觉，还是因为回光返照。
“这位道友，可有何遗嘱？若是举手之劳，老叟收了道友的遗物，也不介意传话一两句。”
一位浑浊、老迈的嗓音传来。
“遗嘱么？”
谢文断断续续说道。
“我，赤火真人弃徒谢文，也就这件法衣值些灵石，道友若能把遗体送往往赤火仙城，兴许还能得一笔赏，若是不能，埋了烧了随道友处置吧。”
他也知晓专门有人干这一行收尸的行当，多是修为低下的散修。
曾经的他，贵为赤火仙城嫡系。
也没想到最后还是有接触到的这一天。
谢文当然更没想过求人救他一命，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知晓自己已经灯枯油尽，救活他需要的代价不少。
至少也需要二阶上品的丹药，以及颇有建树医师才行。
无亲无故，别人没理由搭救。
没第一时间补上一刀，已经算是良修了。
“知晓了，就这点，还有其他的吗？”
老叟问道。
“还有……婉儿师妹……愿来生……”
谢文迷迷糊糊嘀咕了几个词，就此没了生息。
伪装成老叟的陆长生，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人之将死，说不定能套出什么话来，没想到此人最后一刻挂念的，竟然是澹台婉。
惊讶归惊讶，陆长生的手脚丝毫不慢。
趁谢文新死之际，直接施术让幻化面具吸收血肉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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