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信号全部被中断,也许是因为这附近都是断壁残垣,信号的扩散性并不好,又或者是对讲机被埋在了什么地下深处。
夏建国手里的对讲机拨通出去后,对讲机里只传出“呲呲啦啦”的声音,听起来信号极差。
而这却并不是让夏建国最绝望的事儿。
让他最难以接受的是,对讲机已经拨出去好长时间,可那边却依旧没有人接通对讲。
按理来说,夏黎等着他们到达的消息,对讲机肯定会放在身上,以免听不到登记员给他们的回信。
可现在对讲机就这么一直拨通,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那就只能证明一点。
对方如今的处境一定十分危急,已经到了根本没有办法接通对讲的情况。
又或者说……他们家闺女已经……
夏建国整个心都沉到了谷底,眼前一阵阵发黑,却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静谧无声,和这断壁残垣混杂在一起,与这片灾区内每一个失去亲人的人一样……
真正的哀痛沉痛到无法发出声音。
夏建国的年纪大了,实际上要不是这次救援行动以师为单位,他应该早就退居于幕后,而不是上前线抢险救援。
他身边的警卫员知道他心脏不好,也怕他真出点什么事,张嘴就想要劝一劝这个很有可能刚刚失去女儿的老父亲。
可张了张嘴却又发现如果现在说出“还有机会,咱们再找找”又或者“节哀顺变”这种轻飘飘的话,会显得相当无力。
谁能想到,找到可以联系上师长女儿的对讲机,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希望,反而是绝望呢?
最终,警卫员也只讷着声音,说出来一句,“咱们再找找吧,也许是之前帮忙救灾的时候,不小心掉哪儿了呢?
师长你先别着急,也许夏同志还在等着您去找她。”
警卫员说出这话的语气十分发虚,连着用了好几个“也许”。
他说的这种情况连他自己都不信,又能怎么说服哀痛的师长呢?
但夏建国信了。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抹了一张脸,哑着声音道:“确实,那丫头肯定还等着我去找她呢。
我不去找她,有谁能去找她?”
那声音有些虚弱,却莫名带着一股坚定,好像真的相信女儿必然还活着一样。
即便现在闺女已经在这场大地震中,失踪8个小时以上。
即便以现在的救援水平而言,8个小时已经可以判定许多人死亡。
一行人再一次开始进行寻找夏黎的历程,只不过这次一行人救灾的气氛,都比之前压抑上许多。
众人只是一味的在漆黑的天幕中呼唤,寻求那一丝丝的生机。
而另外一边。
一个漆黑只于手电筒昏黄光芒的“地洞”内。
夏黎以一个盘古开天地的姿势,阔腿扎着马步,双手向上推举巨大的石板,脑袋被压得不得不低下,上半部分后背也衬托着双手举着的那块巨大石板。
右腿裤子侧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开叉开的就跟高杈旗袍一样高。
只不过和着这潮湿又漆黑的环境,以及她那一身灰扑扑的衣裳,看起来更像非主流彰显个性故意弄出来的露大腿装。
一场大的余震后,十几个人在夏黎撑起的这一片“小天地”里,尽其所能地蹲坐在地上,缩小自己的空间,让这逼仄的环境不那么拥挤。
他们身上都多多少少的受了一些伤,现在被绑着纱布,看起来十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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