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这种东西,只会对人、或者说有人意识的东西“有用”。

不是说它对于物品或者环境就一定没有影响,比如,假如一个规则不允许一个地方出现白色,那它可能通过各种方法把这里白色的非人物品和环境都破坏掉,但是,这对于那些没有意识的东西毫无意义,因为它们不会畏惧惩罚。

环境、物品,只能被总结规律,而不会遵守规则,更不存在什么正常不正常,而根据这次的规则:

11.请在相应的场景中表现出应当有的情绪,一个正常人应当具有对外界环境做出正常情绪或其他反应的能力。

那么,不正常的场景,做出不正常的反应,那才是正常的吧。

“我、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果然,捕蝇草默默观察了白无一一会儿,便以颤抖的声音询问:

“主宅吗?但是,这个宅子里面真的还有活着的人吗?我都好久没看见查理他们了……”

“嗯。”

起码要找到怀尔特……然后找到仆人,有可能的话,让他们把这片草坪处理一下,白无一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处理草坪的,但既然他们能处理那一片片光是闻着就让人头晕目眩的毒花,处理这些肉也应该是小儿科吧?

不过……要是之前这里的毒花没有被处理的话,也许这些强盗……不,在那之前,过于旺盛的毒花们恐怕就会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在夜晚送所有选手一起在睡梦中安然入“睡”吧。

一边这样想着,白无一却将视线先定格在了草坪中间那栋雕像上。

那尊阿多尼斯像依然静静屹立在喷泉上方,手持弓箭的身姿没有一丝一毫被玷污,白净到了反而有些异常的地步,这倒是跟约瑟夫不喜欢弄脏自己的习性如出一辙。

但是……流淌的水流,似乎就没有那么纯洁无瑕了,正如规则中所需要关注的一样,原本清澈无比的喷泉此刻已染上一丝淡淡的猩红,虽然这种变化微小到了几不可见的地步,但光是发生变化,便足以令人不安。

喷泉水完全变成血水的话,便是最糟糕的情况吗?白无一这样想着又看了看那雕像的神情……没有半丝悲伤,不如说,似乎反而咧开了兴奋的笑容。

“哇,这里到处都是黏糊糊的……话说,白先生,那边,好像有人……我不敢过去……”

没有准备雨靴之类东西的马克在暴雨中举步维艰地前进着,暴露在外的脚踝已经被水流中时不时飘来的毒虫咬得泛红,他艰难在雨中抬起头,捕蝇草一样的头颅贪婪地咂巴了一下嘴,漏出几只不幸的小虫尸体,随后指着一盏在阴云密布的白昼中分外刺眼的灯说:

“那边应该就是主宅的方向吧?所以,这灯应该就是里面的?但是……”

“……”

没有跟他一起废话,白无一几步走到了主宅前方,朝玛丽点了点下巴。

马克远远站着,观察他们动向,等发现白无一打算带玛丽一起进去的时候,就出声制止:

“那个,让琼安小姐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一起进去不太好吧……”

“我不好你姑奶奶个腿,胆挺小嘴挺大……闭嘴,在这看大门,要死了再钻进来。”

这一出于好心的提醒得到了玛丽极为热情友好的回应,于是也倒不需要白无一再多嘴编个啥理由,马克就跟个蘑菇一样蹲在雨里,开始捡虫子玩了。

白无一拿着长矛,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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