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沉重的脚步声，又好像是钢铁和石头等坚硬的东西互相砸击所产生的声音。
白天阳心头一阵阵发紧：那几个“神像机器人”可能正在追踪他和云摇金。
不过，这里那么多岔路，就好像迷宫一样，而且整个坑道的高度和宽度也极为有限，以它们如此庞大的身躯，在里面行进必定吃力。
所以，一时半会儿应该还追不上来。
白、云二人沿着洞道快速前行，约莫20分钟后，白天阳的耳朵里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哒哒哒”的声音。
非常有节奏。
起先，白天阳还有点儿纳闷。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应该是工厂里生产流水线运作的声音。
过去在墨子公司工作时，他不止一次去供应商的工厂驻点监工。大批量生产某些机器人零件的厂房里，往往就充斥着这种声音。
难道，在大唐长安的地下，果然隐藏着一个机器人生产工厂？
没错！
5分钟后，白天阳和云摇金站在一扇对开的大铁门跟前。
大铁门的样子，让白天阳想起了古早影视剧里见到过的，防空洞的入口。
白天阳用拳头敲了敲铁门，还在想怎么开门进去，云摇金已经走到铁门旁边，俯身把自己的眼睛凑到了门禁前。
“滴！”
提示音表明，门禁已经识别出云摇金的虹膜，并且通过。
“咔！咔咔咔！”
对开大铁门缓缓地打开。
从两侧大铁门之间出现一条小缝时起，一阵剧烈的“哒哒哒”声就从铁门后喷了出来。直钻入白天阳的耳朵，猛烈冲击着他的耳膜，和大脑。
白天阳一阵眩晕，像木偶一样呆呆地走了进去。
“呆”的缘由，不单单是震耳欲聋的声音，更是眼前的场景。
一个巨大的机器人生产工厂！
距离铁门最近的一条生产线的上方，挂着一只只手骨——白色的复合材料质地，所有的关节和骨架俱全，还能看到紫红色和蓝色的“血管”以及神经——其实也是高仿真的信号线，和电线。
它们在生产线上匀速向前，到了某一个点，就有机械臂负责给它们套上“皮肤”。
不过这些“皮肤”有的偏黑，有的发黄，各不相同。
这也是让白天阳极为好奇的一点：所有流水线出来的成品都是一样的，可是这条流水线的成品，居然各有特色。
不但是肤色。
有的看上去瘦骨嶙峋，好像垂死老妪的手；有的雪白粉嫩，好像美艳少妇的手；还有的大而有力，好像壮年汉子的手。
白天阳忍不住跟着这条生产线往前，发现这些手继续往前输送，会被安装在一条条的胳膊上。
这些胳膊与手十分相配，完全看不出拼接的痕迹。
再前方，则是胳膊与身体拼接的操作点。
在这个操作点后，就是一个个拥有双臂双手，但没有头颅和双腿的“半成品”了。
白天阳看了半天，居然没有发现这些“半成品”里，有两个是相同的。
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可置信：
怎么办到的？
这不可能啊？
这不科学啊！
所有的流水线，生产的应该都是标准化产品。
一条iphone15的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就是同一款iphone15：一样的尺寸，一样的外观，一样的硬件布局。
一条特斯拉的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就是同一款特斯拉，一样的外观、一样的内饰、一样的底盘。
哪怕变个颜色，那也要调整生产线。
可是眼前这条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就如同秦始皇兵马俑一样，虽然一打眼看上去很整齐划一，但仔细一看，高矮胖瘦各有特色！
这怎么可能？
不对，有一个人或许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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