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谢谢你。我欠你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了。如若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会还清你的情。”苏知意泪眼朦胧,愧疚像潮水一样来回拍打着她的心田。
“别,可千万别!苏知意,今生今世你给我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下辈子我可不想再遇见你了,你也别来找我。我怕……”
我怕我又会再度爱上你,困在情海里,怎么奋力地游都游不出去。
韩铮笑着打趣,苏知意跟着破涕而笑。
……
顾西洲按照约定,果然没有再回到那个江景别墅里。
日子好像重新恢复了平淡。顾西洲在公司里游刃有余地工作着,带着顾氏集团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地握辉煌。
走廊里,唐时一边抽烟一边感叹道:
“谨言,咱哥还真是拿得起,放的下啊。
之前对苏知意那叫一个深情,死活不肯松手。
现在两人分开了,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每天工作也挺有劲的。
不愧是A市的商业神话啊!神就是这样牛,永远不会被感情羁绊。”
顾谨言瞥了唐时一眼,转身扶着窗户看向外面,声音低沉道:“你懂什么啊!哥这是用尽了一切在硬撑。
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内里已经溃烂了。
他不是想放下,而是不得不放下。
他不是真的没事,而是不喊疼啊。”
唐时听完吞了吞唾沫道:“果然有血缘关系就是不一样。还是你更了解咱哥!”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站在不远处走廊上的顾谨言和唐时都吓了一跳。
顾西洲走了出来,面色凝重,身子颀长挺拔。
路过时顾西洲突然顿住,侧头问二人道:
“你们两个没事干?”
“有事啊!我部门还一堆琐事等着我处理呢。还有一些合作方案等着我写。”顾谨言慌不迭地回复道。
唐时也是急忙附和道:“有事啊!有事啊!”他还要继续忙着追求未婚妻呢。林默再次拒绝了他的求婚。
“你们两个替我去趟监狱。”顾西洲薄唇微启。
听完,唐时和顾谨言的大脑都是Duang的一下。
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是要他们俩替顾西洲坐牢赎罪?
于是,二人纷纷苦着脸异口同声:“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唐时又快速补了一句。
“自己的牢,还是自己坐有诚意。”
顾谨言用胳膊肘大力戳了戳唐时。
顾西洲一脸黑线,原来在自己的好兄弟眼里,他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帮我去监狱里找一找那些有关苏知意的录像带。”
顾西洲沉声道。
“哥,你不早说。吓我一跳。刚刚你那话容易让人误会了。”顾谨言抚了抚胸口。
顾西洲寂然离去。刚刚他接到了物业打来的电话。
说是那套江景房里一直有狗叫声,附近的住户已经开始有些不满了。
他不得不怀疑,苏知意走了,并未在那套江景房里住着。
顾西洲的速度很快,踏进了电梯。随着电梯往上升,顾西洲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叮咚一声,到了,门开了。
顾西洲却有些不敢踏出这沉重的一步。
他害怕苏知意真的不在了,害怕狗狗失去了最爱的妈妈。
顾西洲咬咬牙,奋力踏出了那一步。小狗的叫声此起彼伏,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顾西洲快速输了密码,开门。整个屋子都空了一大半,只有小黄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它快被饿死了……
顾西洲攥紧了衣角,她就这么不信任自己。
不相信他真的会放手,真的不会再打扰他。
所以搬离了这套房子,留下了这条小狗。
顾西洲一把抱起小狗,手都在颤抖。
“洲洲,乖,不要哭。你妈妈没有走,她没有抛弃你。”
一边说,顾西洲一边给小狗倒狗粮。
像是在安慰小狗,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顾西洲蹲着,看着小狗大口大口地进食,眼底一片落寞。
小黄狗终于饱餐了一顿,吃完后冲着主人兴奋地直叫唤,一个劲地蹭着顾西洲的鞋尖。
顾西洲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曾经的幸福仿佛镜中花,水中月,一去不复返。
他多希望这个梦境可以长一点。他宁愿折寿十年,也想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多待一会。
顾西洲摸了一把小黄狗的狗头,小黄狗突然躲开,直直地往另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顾西洲不解,跟了上去。
小黄狗停在垃圾桶旁边不肯走,来回打圈。
顾西洲俯身一看,里面赫然是奖杯还有一系列情侣用品。
真狼狈啊!就这样被丢弃在垃圾桶里,
顾西洲苦笑,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拿了出来,用抹布仔细地擦拭掉了上面的灰尘。
最后,一件一件地放回了原位。
满屋子的回忆好像又再度回来了。顾西洲在窗户前伫立了好久,烟抽完了一根又一根。
这几天抽的烟实在是太多了。抽到嗓子都哑了。
一周后,顾谨言推门进了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u盘。
“哥,录像带都拷在这里了。你确定要看吗?”
顾西洲毫不犹豫接了过去。
“看,为什么不看。我得了解她的苦痛啊!”
u盘被插在电脑上,画面被迅速地读取了出来。
有苏知意穿着监狱服劳动的样子。
有苏知意形销骨立走在走廊上的样子。
还有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
苏知意被一群女人打的皮开肉绽,蜷缩在地上拼命求饶的样子。
被无情割掉肾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身边还有一堆人冲着她吐口水,咒她赶快去死!
……
顾谨言不忍地垂下眉眼,他实在不敢看了。他的眼睛经不起这般的凌虐了。
只是旁观者都会心如刀绞,气血上涌。
何况是当局者呢?苏知意怎么熬过来的啊!
“西洲,够了!别看了!”顾谨言厉声道,说着就要关掉录像。
顾西洲却死死地按住对方的手,满眼猩红地嘶吼道:“别关!让我陪她!”
一个小时,顾西洲看完了苏知意生不如死的三年。
“唐时说的对。我该去坐牢,我该去赎罪!”
顾西洲声泪俱下地说道。
“哥,别这样。那些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
顾谨言一只手搭在顾西洲肩膀上高声说道。
“徒劳又如何,终归是我欠下来的债。我不可以不还。”顾西洲声音冷冽,将那条星星项链拿出来认真地戴在了脖子上,藏进了衣服里。
“谨言,以后顾氏就交给你了。还有我家里那条小黄狗,也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顾西洲瞥了一眼顾谨言认真地说道。
看着顾西洲的神态,顾谨言心中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家伙是要一去不回了。
“西洲,我不帮你。你自己的公司自己带领,那条小狗我也不会管的。”顾谨言声音低沉。
顾西洲心口堵堵的,眼眸里沁出来哀求:“谨言,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也好累。背着着沉重的罪,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我想解脱了。”
顾谨言双手紧握成了拳头。他从来没有见过顾西洲如此脆弱,哀求别人的样子。
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破碎的搪瓷。
“好,我答应你。”
顾西洲将公司的一切都交接给了顾谨言。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满带笑容的走进了A市的警察局。
“顾总,您有何吩咐?”
几个警察连忙凑了过来,说着就要给顾西洲端茶递水。
顾西洲推了推茶杯,委婉拒绝。
“顾总,是不是来报案的?谁惹到你?我们赶紧去调查,找到证据后,就捉拿对方归案。”
另一个警察也殷勤地说道。
“我是来自首的。”顾西洲声音喑哑,说完脸庞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此话一出,警察们都一片哗然。一个有眼力劲的警察认为这太难处理了,急忙将警察局局长叫了过来。
顾西洲就坐在幽暗的审讯室里,警察局局长坐在对面亲自审问。
顾西洲还没有说话,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完全凌驾在了警察局局长之上。
警察局局长有些紧张,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
“顾总,您具体是犯了什么罪呢?”
顾西洲轻轻闭上了眼睛,淡淡道:“我冤枉了苏知意,让她在监狱里度过了生不如死的三年。
她并没有杀人,我却不相信她,没有为她搜查证据翻案。”
警察局局长额头上冷汗直流。他真的有点搞不懂这个顾总是闹哪出了。
当初派宋特助过来送证据,不就是想要让苏知意坐牢受罚吗?
当时为了巴结顾西洲,也就停止继续搜查证据,草草结案了。
现在又后悔了?
“顾总,您别为难我们了。您这个罪顶多道德和良心上谴责一下就好了。没必要这上升到刑事惩处。
况且当年也是我们办事不利,没有过多的搜查。我们对苏知意进行了赔偿,只是她每一次都退回了那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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