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走入院中,苏元筱已是等候在那会客殿之外。

今日,她穿着一件白色长裙,脸上微施粉黛,眉眼间笑意绽放,宛如一朵雪莲,却又充满暖意。

“张师兄,一别数年,你竟始终不来。便不来看看小妹,难道连自家弟子也不在意?”

苏元筱笑吟吟地说道,“小妹一听师兄来了,手忙脚乱,匆匆忙忙准备一桌酒菜,也不知能否入得师兄法眼!若是有所疏漏,还请师兄多包涵,可不要表露出来,让小妹难堪。”

张元敬闻言哭笑不得,本来还想责问几句,被她这么一打岔,却也不好再提。

便道:“师妹所备,想来必是佳品。只是我向来粗茶淡饭,对于口腹之欲,并不在意,倒是让师妹破费了!”

苏元筱对他这有些扫兴的话,并未在意,而是噗嗤一笑,俏皮地说道:“原来师兄平日过得如此清苦!那小妹更要好好招待师兄一番。师兄,请!”

张元敬走入殿中,一张不大方桌摆在里侧靠东位置,上面摆着十来个大大小小的杯碟,还有一个青玉酒壶和两个白玉酒杯。

尚未走近,已有清香扑鼻。

菜肴以果蔬为主,但也有几个野味,还有一条肥嫩的松溪鳜鱼。

此鱼产于天阙山中的清溪之中,因食用特生的松果,肉质有一股独特清香,向来为玄天宗修士所喜,常捕来下酒。

张元敬落座,却是先问道:“苏师妹,不知安排了张妤什么课业?这小妮子向来顽皮,资质虽好,却用功不勤,非得严厉要求不可。”

苏元筱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道:“正是师兄这个意思呢!张妤小姑娘聪明得很,又是天灵根,只要稍加努力,便胜过其余人太多。

“我们玄天宗虽然也有不少天才,但能与她相比的,不过寥寥二三人,而与她同龄的,则一个没有。

“她寻常见到的宗中同门,比她都差得颇远,一个个见到她都只能仰视,很难给她带来压力,小姑娘自然缺少下苦功的动力。小妹虽是给她排了许多课业,但终究只是外力,代替不了她的内心主动。”

她顿了顿,话锋却是一转:“其实,她已经很好了。照她现在的修行速度,一百五十岁前肯定入结丹,将来只要机缘不是太差,进阶元婴也是妥妥的,师兄又何必要求过多,便让她开开心心地成长,岂不更好!难不成还要如师兄这般,整日里苦修?那多没趣!”

张元敬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师妹说的是。也是宗门危机难去,始终压在我们头上,故而总希望后辈赶紧成长起来,也好分担一些压力。”

苏元筱拿起桌上的玉壶,给张元敬身前的玉杯倒满,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说道:“自天魔渊侵袭宗门以来,大家每日里忙忙碌碌,再难如往常那般游山玩水、宴饮谈笑。修行本就辛苦,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嘛!来,小妹敬师兄一杯,感谢师兄百忙之中,能来看望小妹!”

张元敬自是不好推辞,拿起玉杯,说道:“感谢师妹替我看顾张妤,她性子顽劣,想来不少给师妹添麻烦。”

两人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苏元筱雪白的俏脸上,泛起淡淡红晕,显得越发妩媚。

她俏生生地看着张元敬,见他有些拘谨,不禁展颜一笑:“师兄,为何不动箸,难道是小妹做的菜,没有一样符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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