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就像是天生的冷淡疏离,即便是对恩师谢昭,也少有太多的话,能让他说话最多的人,还是谢霏,因为她不在意江渚的脸色,总会不屈不挠地纠缠他,逼着他说话。
至于温柔的语气,他是不会的,就算是劝慰她也是硬梆梆的。
此刻真是发生了咄咄怪事,怪不得月娘说他有些异样,不是有些,而是怪异得很。
“早已经不痛了,还要多谢澜洲兄长。”谢霏把手向袖子里缩了缩。
“兄长,你可能猜到设伏的,是什么人……”见江渚要开口,急忙又把手掌立在江渚面前:“不必对我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若知道该早做打算。”
江渚见谢霏一副不愿蹚浑水的表情,眉间的凝重放松了许多,唇角挑起一丝笑意:“别怕,我不会连累你的。”
谢霏被拆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当然也乐于卖一个人情给江渚:“兄长多心了,只是既然已经无碍,这件事还是要让圣上知晓,也算敲山震虎,免得设伏的人背后再做手脚。”
“不错。”江渚点头。
此时情形与梦里不同,若梦里发生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已经知道仇家是谁,而且知道人证物证在哪里,只要时机成熟去找到即可,不必蛰伏多年寻找蛛丝马迹。
江渚想起一件事,面色凝重地看着谢霏:“静雪,”他不敢再叫雪儿,怕惹恼了这小丫头,“你长姐那里,这几日过府去看看,有些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让她提防身边的人。”
谢霏惊讶江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绝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除非他已经知道些什么,长姐的事谢霏一直记挂在心上,本想过些十日再去关阳侯府,江渚提起,她也心急起来。
“是,兄长莫非是知道些什么?”谢霏试探地问。
江渚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向谢霏解释,他忽然抬头盯着谢霏,如果谢霏也曾经在梦里,那么她之前的怪异表现,就都有了解释,所以,那一切并非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
“静雪,你可相信梦里发生的事,有时都是真的?”江渚神情还是倦怠的,此刻却努力集中精神,观察着谢霏的表情。
谢霏心里轰然震动,难道江渚做的梦,并非是什么噩梦,而是因为她重生改变了一切,此时的江渚也知道了前世发生的事?
谢霏努力保持镇静,有的事就算是彼此心照不宣,仍然不能承认,也不可说出口。
“静雪并不相信,梦就是梦,醒来便什么都没了,哪里会真的发生。”谢霏浅浅一笑,她的表情却不由自主地警惕。
“好,你说得是。”江渚并不反驳,如果谢霏和他一样真的经历过,那么她的戒备便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害得谢霏无辜惨死,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兄长,你且好好将养,若有什么事,让月娘去唤我便是,若是兄长此时还不方便出面,明日我去将十七带回来。”
谢霏心里乱,不想再逗留,便询问江渚打算准备离开。
“你不必管了,明日我自会安排。”江渚的脸上,恢复了十年后一人独断时的凛凛之气。
谢霏点头告辞出来,见到鬼叟,又说了她想请鬼叟有机会去谢府,为她祖父诊治一事。
“医者不自医啊……”鬼叟负手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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