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霏一直紧张地听着车外面的动静,唯恐秦侃去而复返,虽然不知道秦侃会怎样做,可是凭着前世秦侃做的那些事,谢霏并不信任他。
马车故意往东城走了一段,在一条岔路上转道回了南城,月娘先一个人打探过,见并没有人跟着,才急忙叫了于伯,把江渚送进府里。
谢霏不敢多停留,嘱咐月娘留下照顾江渚,又让于伯找了车夫送她,匆匆回了谢府。
谢府里众人都等得要急了,不知道谢霏出去做什么,开宴的时间都过了还未回来,许氏满面怒色,就要回房去。
谢霏换了衣裳匆匆去了花厅,谢老夫人立刻满面笑容地招呼谢霏坐她身边去:“雪儿啊,你可回来了,祖母好生惦记!”
“快来看,太子和瑾王殿下桓王殿下都送了贺礼来,宫里的娘娘们还带来了贺帖,邀你宫中赴宴呢。”
谢老夫人指着旁边案上放着的一堆礼品和帖子,又是荣耀又是泛酸。
“女官行走后宫方便,娘娘们的心思不是因为孙女,是这个侍讲的位置,祖母倒是不必在意。”谢霏含蓄地安抚谢老夫人。
见谢霏并无骄狂之色,谢老夫人心里平和一些,吩咐开宴。
一天里发生的事不断在脑中回想,谢霏也是食不知味,她没有注意,谢霜眼睛不停落在太子的贺礼上,有些走神。
席上除了二房的姐妹和谢昂,还有三房两个小公子,其他人都是各有各的心思,脸上也都笑得勉强。
谢霏想起一件事,向谢老夫人禀告:“祖母,孙女听闻有一位杏林高手来了西京,想请这位他来府里为祖父看诊,不知祖母意下如何?”
谢老夫人微怔:“杏林高手?”
“是,人称鬼叟的医者,孙女今日就是为了这事出去的,只是这位医者不好延请,孙女还要费些工夫。”
谢霏其实在看到鬼叟时,已经有了这个念头。
祖父已卧床多年,虽然有祖母精心照顾,但是口不能言,受了很多苦。
若是能够医治,即使不能大好,也是替故去的父亲尽一份心意。
“雪儿有心了,只是你祖父沉疴已久……难啊!”谢老夫人叹口气。
“你父亲那时病重,你祖父便忧心忡忡,待你父亲……唉,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啊!”谢老夫人说着,抬手用帕子揩了揩眼角。
“祖母莫要伤怀,待孙女再去试上一试,说不定祖父会有好转呢。”
谢霏不止是因为祖父,江渚也令她十分担心,毕竟是因为她,江渚才更为凶险,而且十七还需要她想办法营救出来,总要为自己的行踪找个借口。
谢老夫人欣慰地点头。
许氏瞄了谢霏一眼,本来想责备却说不出口了。
宴席后谢锦绣姐妹都送了谢霏一样小礼物,虽然不是正经的生辰,谢昭在世时,也是要送礼物给谢霏的,时隔多年,谢霏又收到了礼物却再也不会是父亲,心中不由感慨。
谢霜却什么都没说,有些神思不属地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霏刚回到院子,月娘已经等在房里,见到谢霏回来,起身郑重地行礼:“姑娘,求你随妾身去一趟城南,少师他醒过来了,却是有些异样,口口声声念着姑娘的名字……”
谢霏瞪大了眼睛:“我的名字?难道,他把噩梦当成事实,要找我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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