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霏缓缓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快,赶紧上山。”谢霏沉声吩咐,月娘拴好了马车,几个人急匆匆拾阶而上,赶往寺院。

进入寺院时,门上小沙弥比手请她们向后院去,说是随清住持吩咐的,禅房已经备好。

走进禅房,谢霏看着躺在榻上,闭着双目面无血色的江渚,一颗心瞬间沉下去。

江渚外面带血的衣袍已经被脱下扔在一边,敞开的里衣前胸处露出一处两寸长的伤口,应是被刀剑刺中的,堪堪就在心脏位置不到半寸的地方。

一截青色的丝绦似乎系着什么,垂落到江渚的颈后。

谢霏移开目光,旁边凳上的铜盆里,一盆水都是红色,染红的棉布搭在盆边。

鬼叟神色凝重,正在把第十七根针刺在江渚的膈俞穴,再看一眼伤口,不再大量的流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暂时止住血,包扎后要尽快回到回到城中,这里没有药材,内里的伤还需及时用药。”

鬼叟的神情却并未放松,月娘的心又悬起来,以鬼叟的医术如果这样紧张,那在寻常郎中眼里,便是死人了。

“可惜那伤药都用完了……”鬼叟从布包里拿出一瓶伤药,准备给江渚包扎。

“等等!珊瑚!”谢霏召唤在门外守着的珊瑚,珊瑚急忙推门进来。

“伤药拿来!”谢霏伸出手,珊瑚忙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谢霏,谢霏送到鬼叟手上。

“这是澜洲兄长送我的伤药,如今我每次出门,都会让丫头带着,以防不时之需。”谢霏看着鬼叟奇怪的眼神,赶紧解释。

鬼叟没时间对谢霏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转头一面给江渚上药,一面嘲讽:“自己保命的东西,居然都送了人,合该你有此一劫。”

谢霏也无暇多问,向着旁边浑身是血,脸上手上亦有伤口的十七说道:“可知对方是什么人?你们如何甩掉他们的?”

十七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江渚,浑身紧绷,听谢霏问话,才看一眼另一个背着大刀一身黑衣的侍卫,回头向谢霏说道:

“并不知是什么人,只是那些人应该是死士,我抓到了一个人问话,他吞毒自尽了。”

“功夫路数只攻不守,完全就是自杀式打法,只是想要少师性命,所以我们就算杀了那么多人,却并未受重伤,拼死要护住少师,可是少师自己不能出手……”

另一个黑衣侍卫正是江祁,舔一下干裂的唇,看一眼月娘,月娘沉默着没说话,江祁接着说道:

“少师带的五十侍卫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死士,到最后全部被斩杀,来的死士有二十余人,只剩下三人时见我们以命相搏,他们未必能得手,两人掩护一人做肉盾,那人的一柄薄刀刺进了……”

江祁看一眼已经包扎得差不多的江渚:“见少师倒地,做肉盾的两人也被我和十七砍了,剩下一人逃走,我和十七唯恐他再折返回来,也担心少师,便发了信鸽求援。”

谢霏点点头:“西京城如今说辞是在察细作,看来那人是逃了回去,不过却不知澜洲兄长生死,只是防备有人出城救助,只要耗时间……”

谢霏眸光渐冷,不知秦侃在这之中,是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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