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再吃这婆婆做的点心了。

“曾祖婆婆,阿盈是谁?”谢霏笑着问道。

银发婆婆听谢霏问,放下点心沉思许久,转头仔细看着谢霏的脸:

“阿盈是你的祖母,你的眉眼十分像她。”

银发婆婆转过头眯起眼,仿佛看见阿盈就在她面前。

“阿盈性子跳脱,从不拘泥于规矩,心地又最是善良,见不得人落困,我从她生下时就做她乳母,一天天看她长大,看她救下许多不相干的人。”

银发婆婆想起什么,目光黯淡下去。

“女子最忌生情。宁氏长房兄弟三个,只出了阿盈这么一个女儿,是爹娘捧在手心上长大的。”

“那年遇见你的祖父,被一副皮囊迷了眼,又见他落拓可怜,便固执嫁给你的祖父,带着宁家的丰厚嫁妆来了西京。”

“哎,谢家高楼起,阿盈命丧时,可怜你父亲不过三月……”银发婆婆摇头。

“说这些做什么,年纪大了,便爱想起往事,暮樵啊,去把阿盈的方子拿来。

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让这丫头回去学着做点心,做好喝的酒和饮子,下次带来给婆婆喝。”

那个青年点头出去,很快捧来一只尺长半尺高的木匣,递给银发婆婆。

银发婆婆看一眼月娘和玲珑,月娘便带着玲珑出去了。

“这里面是你祖母留下的方子,宁家就是靠这个富甲江南的,这也是你祖母的嫁妆,今日就交给你了。”

银发婆婆把木匣递给谢霏,谢霏打开翻了两张,心中一跳。

那些熟悉的酒和饮子名字都是众口相传的,但是西京从无作坊,据说秘料都是从江南运过来,所以售价不菲,这竟然都是祖母家中所出?

再向下翻,还有纺织布料的秘技,凌云锦琼花缎芙蓉绫……

谢霏翻到最后,眼睛瞪大了,抬头看向银发婆婆,银发婆婆却又在闭眼假寐。

“婆婆,祖母母家是江南造船的宁家?”

谢霏绝想不到,赫赫有名的皇商,江南造船业行首宁家,竟然是祖母的母家,这匣子里有造船的图纸还有一本宁家不外传的《商经》。

不过自她懂事起,祖父从未提过有这门亲戚,也不曾与宁家往来过,父亲就算说起祖母也是简单一带而过,并未提及江南宁家。

“正是。”银发婆婆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谢霏衣领边掉出的金锁上。

“金锁在你这里,定要好好留着,只有佩戴金锁的人,才能使用宁家的方子,若是宁家因你用了方子寻来,拿出金锁可证身份。”

金锁?

谢霏拿起小小的黄金锁,原来这竟然是证明宁家血脉的物件。

“可惜啊,另一片金牌不知所踪……”银发婆婆摇头叹息。

“金牌又是什么?”

谢霏今日知道太多前世不知道的事,她也不明白,为何前世到死银发婆婆都不曾出现说出这一切呢?

“金牌……是和这金锁一对的,你祖母留下来,嘱咐金锁给你父亲,金牌留给未来儿媳,合在一处……罢了,如今再也寻不到了,不说也罢。”

银发婆婆好像累了,不愿意提起:“去吧,收好了,你父亲不愿做的事,有他心里的结,你不必拘泥随心而往,做或不做都随你。”

“阿盈交给我的事,我都做了,但是我没护好昭儿,到那边怕是无颜见阿盈……”

银发婆婆闭上眼睛,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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