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江清辞语气为难,“林大人会同意让你来担任教书先生吗?”
他不是看不起温砚男妾的身份,而是担心林京墨爱面子,不让温砚出来“抛头露面”。
温砚迟疑了。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件事?
毕竟现在的自己是林京墨的妾室,没有经过林京墨的同意,就出来教书,怕林京墨有想法,到时候又阻止他的行为。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林京墨对他很好,可他不敢恃宠而骄,因为他担心林京墨会厌烦自己的行为,到时将他逐出林府,他又该如何是好?
江清辞知道他的为难,帮他找了一个台阶,“要不你回家找林大人商量一下?”
温砚知道,这是江清辞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心里暖暖的,颔首笑道:“好,我现在回家,找京墨说一下此事。”
丢下这话,他离开印刷房,直奔书院外。
等他来到书院外,刚巧看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书院门口,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因为这辆马车不是别人的,正是林府的。
他急忙走过去,目光刚巧与从车厢里出来的林京墨对上,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京墨,你怎么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趁林京墨上班时,就跑到扶水书院帮忙抄写文章,他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哪知今天竟被林京墨逮了一个现行。
林京墨下到马车,习惯性地牵起温砚的手,而后才把目光看向已经挂上扶水书院牌匾的书院。
“这就是王爷开办的书院吗?”
他明知故问,就是想和温砚多聊聊天。
因为他的温砚,明明对外人一副健谈模样,可在他面前,就露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生怕一句话说错,会惹得自己不高兴一样。
“嗯!”
说起书院,温砚话匣子就打开了,侃侃而谈起来,“王爷和王妃公子真的很厉害,他们制定的教材比我小时候读的书要丰富多了。而且,还有很多文章,引导孩子们热爱我们的王朝,更为厉害的,还是这个书院不收取束修费。”
这才是令他最为敬佩的。
一个书院,不收取束修费,那么就有更多爱学习的孩子有学习的机会。
“免束修费?”
林京墨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虽然听闻王爷最近在忙着开办书院,但他以为,王爷是想要赚钱,所以才投资那么多钱开办书院,哪知现在温砚告诉他,王爷开办的这个书院,竟然不收取学子的束修费。
“嗯,免束修费,所以王爷开办这个书院,完全是贴钱。”
温砚眼中满是敬佩。
正因为敬佩,所以他才想着尽一点儿绵薄之力,免费当一名教书先生,传授知识。
可…
这让他怎么对林京墨说,自己想到扶水书院当一名教书先生?
毕竟教书要接触很多学子,他担心林京墨会有其他想法。
林京墨注意到他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模样,心狠狠疼了一下,语气越发的温柔起来,“砚砚,有什么事你就与我直说,别顾及太多。”
他有时也很讨厌温砚的生分,显得他十分的陌生。
明明他们是夫夫,可有时候温砚给他的感觉,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来得亲近。
“那个…”温砚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到扶水书院当一名教书先生,不知你…”
他话都没说完,林京墨当即答应,“这是好事啊!”
毕竟他最近的工作量也挺大的,实在是抽不开身每天陪伴在温砚身边,所以见温砚自己找了点儿事情打发无聊时光,自然是非常赞同温砚的决定。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当教书先生了?”
温砚又惊又喜,他没想到林京墨这么好说话。
“为什么非要我同意呢?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永远都支持你。”
林京墨注视着他脸上毫无掩饰的灿烂笑容,眼眶莫名的湿润。
他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看到温砚脸上这么灿烂的笑容了。
手上力道不由得加重,紧紧抓住温砚的手,好似自己一松手,温砚就会永远离开自己。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温砚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注意到林京墨眼眶微微泛红,思绪瞬间被带回前不久。
那天,他就无意识地推了一下林京墨,哪知就把林京墨搞得情绪崩溃,害他哄了好久,才把情绪崩溃的林京墨哄好,担心林京墨再次情绪崩溃的他,生生止住想要抽回的手。
*
有了林京墨的同意,温砚肆无忌惮起来,每天天一亮就坐马车来到扶水书院,然后跟在江清辞身后,从江清辞那里听到许多他曾听都没听过的稀奇事情。
江清辞见温砚这么勤学好问,那是一点儿也不吝惜自己所学的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温砚。
至于温砚能学得多少,全靠温砚的领悟能力。
有时候温砚像个跟屁虫似的,总是跟在江清辞身后,惹来傅云起敌视的目光。
没办法,谁让温砚总是跟在江清辞身后,不仇视他仇视谁?
而忙得差不多的江清辞,又把整天憋不出两三个字的“社恐达人”江清白喊来。
美其名曰,教他新知识以及巩固以前所学的知识,实际是叫江清白过来当免费的劳动力。
比如摘抄化学知识到书上,到时候让印刷部的匠人们按照书上的字排列印刷,然后用针线固定好,新课本就做好了。
江清白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充实,每天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天空就飘起了小雪。
而书院也在江清辞的日夜操劳下,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招生开学。
当招生的牌子挂出来时,前来凑热闹的人群立马围了上去。
有识字的人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招生信息,被狠狠震惊到了。
不识字的人凑上来瞧了一会儿热闹,刚准备走,哪知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忽然尖叫一声,惊得所有人都看向少年。
“小兄弟,你尖叫什么?”
离少年最近的青年满脸怒意地掏了掏耳朵。
吵死人了,尖锐的声音好似要把他的耳膜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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