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已经躺了好几天了。
换药的时候,经过了一番清洗,避开伤口,非常艰难,累的谢池都抬不动自己的手指。
洗干净自己,在伤口上先涂了一层清凉霜,然后,又是一层药膏。
好不容易感觉到把药膏洗掉的谢池,重新又陷入了难受的循环中。
“怎么受的伤,找大夫看过了吗?我去给你请大夫。”
江亦安说的大夫肯定不是南阳县的大夫,是府城医馆中的大夫。
“就是一些擦伤和刮伤,伤口没有很深,但是会留疤,我身上涂着的药膏,不但能让我伤口愈合的快,而且,不会留疤。”
谢池现在对老郎中只有两个字,崇拜!
体会过了药膏的神奇效果。
本来刺痛的伤口,涂上后,深一点的,结了一层厚痂,浅一点的,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伤口愈合的速度比谢池以前经历的每一次都要快,所以,对老郎中说的祛疤效果,也是深信不疑。
要不是真的害怕山里的黑瞎子以及恐怖的毒蛇,又不想去采药草,谢池真的想拜老郎中为师,做一个小郎中了。
“这药膏这么神奇吗?”
江亦安皱着眉头,凝视着谢池身上黑乎乎的一团团,说实在的,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对医术完全不通,谢景砚好歹还喝了好几年的补药,江亦安,江家的大少爷,也只吃过一些药膳,不会专门去了解药性原理。
“我要不还是请大夫给你看看,多看看,多个保险。”
谢池身上被药膏覆盖的地方有那么多处,哪怕谢池说伤口不在意,可那么多伤口,足以见的,谢池受到了多么大的伤害。
“我都说没事的,我看病买药膏,花了好几百文钱了,去府城找大夫得花多少钱?”
“我请大夫,哪有你出钱的道理。”
江亦安摇了摇头,几百文钱,一两银子都不到的东西,在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江亦安心中,完全算不上什么。
谢池的伤,还是请医术高明的大夫看过,他才放心。
“反正我就是不要,我就是不要,你快去找谢景砚,你们两个读书考秀才去,我不要和你讲话了。”
谢池赌气,他之前确实是误会了,认为自己压根出不了钱,可江亦安出口解释清楚,谢池又觉得江亦安是在瞧不起他,施舍他。
他不是读书人,可他也有自己的骨气的。
虽然,以前江亦安带着他去酒楼的时候,看到端上来的一道道好菜,谢池吃的只剩下享受。
可,他现在在家里憋坏了,心中的坏情绪没有办法发泄出来,看谁谁不顺眼,总想说人几句。
谢景砚在的时候,他就说谢景砚。
谢景砚给他敷完药,去了书房看书,他说的对象,就成了江亦安。
每一句正常的关心,都被他自己恶意曲解成了不好的话。
“我带了一些新奇的东西过来,给你尝尝鲜。”
谢池掀了掀眼皮,不为所动:“老郎中说了,我不能乱吃东西的,不然我要留疤的。”
就像是抓到了男人的某个把柄。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留疤,想让我变丑,想让我变的不好看了,我讨厌你!”
最后加上谢池惯用的语气词。
“我给你带的不是什么忌口的,是江南的一种水果,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江亦安拿出的东西,是谢池不曾看到过的。
一种乳白色的莓果,像是葡萄一样一串一串。
“酸酸甜甜的,这到底是什么?”谢池尝了一个后,便忍不住直接动手,一把一把地往嘴里扔。
“是从西域传进来的种子,他们那有种的。”
江亦安这个纨绔,心里只有西域,西域!
干脆去做西域人好了,做什么大雍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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