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儿,要不我们不去了,娘下回给你做件新衣服。”
宋氏嗫嚅嘴唇,选择做这个恶人。
读书人三个字,天生让宋氏觉得敬畏。
她的儿子也是读书人,但是谢景砚在家里表现的虽然有点清冷,态度却不坏,即使这样,宋氏有时候都怕会打扰到谢景砚读书,扰乱了他的思绪。
可别的读书人,宋氏也听别人讲过。
读书人都是自视甚高的,瞧不起他们乡下人,景砚说的聚会,一听就是读书人之间交流的。
宋氏害怕谢池去了会受欺负,受嘲笑。
她不想让谢池受这份委屈。
甚至宋氏都有些暗暗责怪谢景砚,没事为什么要在谢池面前提起聚会的事,勾起了谢池的好奇心。
“我不,我就要去,就要去。”
谢池的自尊心很强,宋氏口口声声说让他不去,瞬间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娘也是这样想的,娘也怕他去了会给谢景砚丢脸,果然,他是家里最不重要的。
谢池倔强地仰着头,丝毫不让,不愿意宋氏说的自己不去。
好在有谢景砚解围。
“娘,我会护着池池的。”
“可是你的同窗,都是县城里的,池池万一被他们欺负了......”宋氏还在犹豫中。
谢景砚没有立刻反驳,思考要用什么话来劝宋氏。
没想到谢池一声不吭,转身沉默地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谢景砚对着宋氏低声道:“娘,我之前不是带来了一件新袍子吗?麻烦您裁剪一下,以后池池可以穿。”
“新袍子?”
宋氏茫然地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想到了那件袍子是景砚的一位同窗好友送的,是答谢谢景砚分享孤本的礼物。
除了袍子之外,还有一方上好的砚台,那位同窗家里是经商的,不差钱。
大雍朝的商人三代之后可以考科举,那人正是第三代,士农工商,别的同窗嫌弃他出身商籍,身上是金钱的铜臭味,不与他亲近。
读书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清高,哪怕自己的衣衫破旧,别人穿的是华贵的绫罗绸缎,府里有很多仆从服侍,依旧觉得这人是淫奢放荡,不配做个读书人。
甚至在背地里暗搓搓说人的坏话,字里行间,就是商户出身的人,怎么会真正的爱读书,只是为了装点面子而已,但说是这样说,借钱的事,以及去酒楼让人请客的事,却没有少做。
谢景砚对待他的态度,就和别人是一样的,是平等的,没有异样的眼光,这也导致那人对谢景砚的印象很好,要不是谢景砚为人淡漠,对于同窗一向待之有礼,却不逾越,恐怕都要和谢景砚直接结交了。
那人出手阔绰,知道读书人之间,讲金银之物,是对对方的一种侮辱,所以对印象好的人,他都会送送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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