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他现在提前知道了后续。
话本子谢池听了半本,剩下的他还要再听,谢景砚却不和他讲了。
“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去?去县城吗?”
谢池发现了谢景砚的箱笼,平时是谢景砚用来装书和纸笔的,此刻却放着一件青色书生袍。
不是谢景砚在家中换洗穿着的,而是去县城的时候经常穿的。
“同窗在南阳县举行了一场赏菊会,邀请了我。”谢景砚微微颔首。
读书人之间,常有大大小小的聚会,南阳县至少考中过几个秀才,还出过举人,文人的附庸风雅在读书人中盛行,在宴会上吟诗作对,赏花品茗,也算是一大乐事。
谢景砚对聚会不是特别热衷,可大雍朝对名声看得很重要。
不孝顺的人,甚至都会剥夺参加科举的资格。
同窗的邀请一直拒绝,恐怕不久之后,就会传出刻薄冷漠,高傲自大,仗着自己才学好,看不起他人,不愿和他人来往的名声。
他不是踽踽独行的孤独者,只要有人存在,那就有交际,即便日后真的科举成功,入朝为官,更该学习的也是为人处事,实践的是圆滑和世故。
“赏菊会?是看菊花吗?菊花有什么好看的。”
谢池倒不是真的看过菊花,觉得菊花不好看,而是想起了路边的野花,野花也是花,菊花也是花,再怎么都脱离不了本质去。
这些个读书人,天天看这种看都看不懂的书,嘴里念着繁冗的听都听不懂的词句,还要去看花。
真的能看出朵花来吗?又不是好吃的好喝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谢景砚还好,至少他没有像别的读书人一样,在家里装相。
谢池可是听说了,叶水村附近的外村,也有人把儿子送去了读书,那人是家里的独生子,上头有好几个姐姐,全都卖了换成银子,供那么一个宝贝疙瘩读书。
最后读出了什么来,就认识那么几个字,还差点被夫子赶出学堂,在南阳县花钱大手大脚,被人骗去了赌坊,把家里的地契都给输掉了。
没有了钱继续在南阳县待下去,那人只能回了村子,可在村子里,依然摆着自己读书人的谱,让爹娘伺候他,然后压榨嫁过人的姐姐,让姐姐从夫家拿东西接济他,弄得姐姐差点被夫家赶出去。
这些都是谢池听别人说的,村里的婆娘不说别的,打探消息灵通倒是有一套,她们互相议论兴奋吃瓜的时候,谢池默默地跟着听了进去。
然后听了回来,他第一时间就是告诉宋氏,两人一起分享了这一个大瓜。
“也不算是完全赏菊,也算是读书人之间互相交际,展现文采的方式。”
对谢景砚的话,谢池嗤之以鼻。
那些读书人,都没几个考上秀才,就知道在一起比拼才华,也不看看他们有什么才华可以拿得出手的。
饶是如此,在心里嘲讽完,谢池还是殷切地抓住了谢景砚的手掌。
“景砚哥,你带着我去吧,我还没有看过菊花呢,我也要,那个什么,对,赏菊,我要赏菊!”
“真的想去吗,那有很多陌生人......”
“我要去,我不会添麻烦的。”
谢池就差拍着胸脯跟谢景砚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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