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急报入京,打断了百姓准备过年的热闹。

景平帝大怒,草原使臣尚在京城,他草原蛮族便敢集兵犯边,这是不把大晋放在眼里!

不仅是耶律王子和耶律公主吃了冷板凳,就连这些日子战战兢兢去讨景平帝欢心的四皇子也同样吃了挂落,四皇子一派又有许多人被撸掉了官职。

于是谢琅就又忙了起来,接连几日没能去找薛明月。

薛明月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就乐了,当即就让厨房准备一桌的好酒好菜,不仅自己吃,还命人将酒菜送到望西院,同岑老王妃一同吃。

岑老王妃看着她这副躲逍遥的模样,无奈地笑了一下。

景阑前些时日惹恼了她,整日连主屋都没法靠近的事连她也有所耳闻,虽并不知所为何事,只看景阑那小子鞍前马后眼巴巴凑上前去,就知道是他的错。

既是小两口之间的事,她便没去插手。

只当是看个乐子。

听她提起景平帝因草原犯边震怒之事,淡淡一笑道:“恰逢年底,朝中事务本就繁杂,与草原磋商粮食一事还未解决,陛下想必是要晾一晾他们。”

“但却没想到,蛮族想要用武力来威胁陛下做决定。”

薛明月放下酒杯,不由有些感慨。

岑老王妃本就有意提点,听得她这样说,便笑道:“是,从中可见蛮族此次亦受灾严重,粮食短缺,否则也不会出此计策。”

薛明月当即点了点头。

恐怕是眼见族内百姓无法安抚,才会用攻打大晋犯边劫掠来转移视线。

这样一来,既能对大晋施压尽快给粮,二来也能暂时缓解族内的粮食危机,毕竟若是能抢到一座城的粮食,那他们的时间就更充裕了。

“但陛下恼怒却不止因为如此。”

岑老王妃抿了口温酒,迎上她困惑的眼神解释道:“而是因为边关将士屡屡战败。”

薛明月闻言愣了一愣。

下意识道:“可守在边关的是定远军……”

她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了岑老王妃那意有所指的表情,刹那间就明白了什么,心头倏地一跳,压低了声音问:“您是说此事有侯爷授意?”

“正是如此。”

“?”

薛明月有些不理解。

草原来势汹汹,可按上辈子来讲驻守在边关的定远军也撑了许久,等京中安安稳稳地过了个新年,景平帝才将汤锟派过去接手定远军。

这一世汤锟差不多被谢琅整废了。

朝中能领兵作战的将领如今本就不多,所以景平帝派去边关的将领必然是谢琅。

那他为何要多此一举?

况且定远军屡屡战败,那因此而受到草原蛮族劫掠的百姓又何其无辜。

薛明月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谢琅不会是这样的人,那就是他想要借此来达到什么目的了,她心中隐隐有所猜想,却不能肯定。

岑老王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叹了声气:“此事牵扯甚广,你是景阑的妻子,我本也该告诉你。可我想着你与景阑不久后也是要和离的,这样一来知道得多对你不是好事,我便不好再告知于你了。”

薛明月微愣,下意识点头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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