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冷哼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收买百姓就能造反成功的?”

“阳和县,于我朝不过是弹丸之地,也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法,至今也没朝廷军队前来镇压,可出了阳和县呢,到了灵宝镇,到泉州,城里没有佃农了,他要靠什么收买百姓?那些世家大族,贵族地主,真的会乖乖任他屠戮,瓜分财产?”

“玄凌,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能看出来,这个徐令不过是萤火一瞬,太阳一出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难道就凭借他说的那些歪理邪说,你就要放弃叔伯家人不成?”

赵希安站的不算远,把他们二人的话全都听进去了。

心中也有些焦虑,对啊,沈默这人虽然乖僻了些,可他年纪比表弟小,学问却比表弟还要好。

就连老师胡迹轩也曾听闻过他的才智之名。

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以至于赵希安情不自禁担忧起徐令来。

“徐令啊徐令,好好做你的富家翁不好么?怎么就想不开,来造反了呢?”

徐令今日并未来听戏,而是在府中接待一位老人家。

紫檀木桌子前,徐令与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对面而坐。

桌上摆着棋盘,楚河汉界,一明二白。

这个世界是有楚汉之争的,只是并未有象棋。徐令把象棋给做了出来,并把规则写下来送给衡草老人。

这位铁骨铮铮的老人家,比诸葛亮还要难请,徐令请了他两次,第三次,徐令派人送去象棋。

然后他就出关了,乘坐牛车来到田家村。

“衡老,到您走了。”

衡草老人看着棋盘上的排兵布阵,一言不发,片刻后,微微叹息,“老夫又输了。”

“加上先前的两局,老夫已经输你三局了,愿赌服输,老夫愿意拜在红巾军麾下,为主公效劳。”

徐令呵呵笑着,把象棋摆好位置,拱手道:“衡老,徐某听闻衡老德高望重,智谋双全,心向往之,这才费尽心思请您出山,用了些雕虫小技,还望衡老大人有大量。”

“哼,还说这么多做甚?老夫这条道行高深的老龟,不也被你钓上来了么?”

衡草老人话语不客气,实则已经认定了徐令的主公身份。

徐令曾听人说,衡草老人学富五车,通读天下奇书,胸中有沟壑,曾经太守来请他做门下幕僚,愿予百金,他都不愿。

只想着一人一蓑衣,一船一钓竿,漫游天地之间。

徐令拜访他之前,在乡邻中打听过衡草老人的事情,也知道这人确实有些本领。

其中流传最广的一个,就是雍朝当今的宰相刘农与衡草老人的故事,刘农年少时只是一个放牛娃,有一天放牛时路过一处石桥,遇到衡草老人在桥上钓鱼,老人家三扔刘农三取,结下缘分,衡草老人赠送他三本书,自此后刘农一路青云直上,直至官至宰相。

这故事中bug不知有多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衡草老人确实认识刘农,且他知道朝廷很多事。

徐令当前,就缺少这样的人才。

多次请不来衡草老人,他也只能出此下策,用一副象棋把老头子给哄出来。

徐令上辈子爱下象棋,经常研究一些棋局,对付一个菜鸟老头,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这样以来,显得他有些奸诈。

徐令颇不好意思地笑道:“衡公若是爱玩,还要多留在我身边,这样我才能多陪衡公培练技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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