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的脑袋深深低了下来。

秦莘瞪大眼,却被他抬手遮住。

“莘莘,没人告诉过你这种时候应该闭眼吗?”

秦莘现在可听不得“教”这个字。

感觉听一遍眼前就要出现幻觉。

比如某个面若寒霜的总裁。

秦莘使劲眨眼,“幻觉”也没消失。

她只好扭头换个方向看。

哦豁,是一个横眉冷对的影帝。

好一对逼真的幻觉……个屁啊!

“你们怎么会来?”

小包姐本就低调的身影贴墙挪动,努力抹杀掉自己的存在感。

用文雅一点的话来说,这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时忆不是她叫来的,她只是没想到给裴总打电话的时候时先生也在。

刚刚开门看见客厅沙发上交叠的人影时,说实话她都怕今晚的秦家会变成凶杀现场。

两位先生的表情难看得像要撕人。

她都忍不住替那个趴在秦小姐身上的男学生捏一把汗。

秦莘首当其冲感受到裴琛和时忆的滔天怒火,虽然这火气不是冲着她的。

她在想,百口莫辩大概就是眼前这种情况了吧。

然后又一想,她为什么要“辩”?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猪不怕滚水烫”。

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同时面对这三个人呢,他们就一起送上门来了。

秦莘清了一下嗓子,准备把话说开。

还没开口呢,她就感觉到身上一轻。

两人避开她的目光,只管把陆言背在了身上。

“小屁孩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喝酒。”

想起不久前那丢人的记忆,两人都没好脸色。

这才多久,又要他俩照顾醉鬼了?

怎么着这小子是喝上瘾了?

裴琛对秦莘叹了口气:“我们来把他带走。”

秦莘稍微惊讶了一下: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时忆咬着后槽牙:“带回去好好教育。”

大晚上登堂入室,仗着年纪小为所欲为是吧?

他都没好意思这么干!

还有刚刚那个姿势,他都懒得再提!

大概是他脸上的愤恨太深刻,秦莘一时间忘了其他,就呆呆地应了句:“哦。”

眼看他俩一人一只手扛着陆言走到门口,她才突然想起叮嘱了句:“别欺负他啊。”

两人稳健的步伐同时乱掉,陆言的脑袋突兀磕了一下,发出闷哼。

“好!”

这个字多少带了点情绪,秦莘咂摸着刚刚那声响动,没好意思再多说。

三人一走,她脸上努力克制住的热度猛然蹿了出来,她捂着脸,就地蹲下在心底尖锐爆鸣。

这叫什么事儿!!

她去冲了个澡,随后浑身冒烟地钻进被窝把自己整个人盖住。

“造孽啊。”

而那两人扛着陆言走出陆家后,好巧不巧又遇到了上次那个保安。

后者疑惑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组合,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裴琛和时忆八方不动,面色自然抬头挺胸地从他跟前路过,还很温和地打了个招呼:“辛苦了。”

保安小哥本就不坚定的怀疑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肯定是他认错人,不然他们能那么大方?

于是他咧开嘴,也高高兴兴回:“为业主服务!”

回到车边,俩人堪称粗暴地把陆言卸货,一人抱臂一人靠车门。

“演技这么好,要不然签到我们初星来?”

时忆就比较直接了:“信不信老子把这事儿告诉阿生?”

陆言在车座上端正摆好姿势。

最开始是醉着的,但谁家好人脑壳被撞出个包还不清醒过来?

他俩绝对是故意的!

陆言就喝了那么一点点,当然没断片,虽然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不磊落且有点丢人,但在他们俩面前,陆言是不想落下风的。

于是他说:“莘莘让你们别欺负我。”

他不说还好,说完俩人更气了!

好小子,年纪不大心眼不小,他俩也就偷摸亲了那么一口,这小子倒好,直接就……

他们要是不来,这小子想干嘛?

其实也没想干嘛,陆言对秦莘绝对尊重,是绝无可能名不正言不顺地做出什么冒犯她的事,刚刚真就是酒精和意外结合……

但秦莘越想越觉得臊得慌。

虽然时忆亲了她而且裴琛知道时忆亲了她并且也亲了她,可是被俩人活捉现场,那简直是难以言喻的社死!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猛打滚,沉默得好大声。

【我是渣女!!!】

系统诚恳建议:【渣都渣了,要不然那咱们就敢作敢当,都认下?】

大概是为了转移感官吧,秦莘一直以来的疑惑突然被无限放大。

【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老是惦记让我把他们三个都收了?】

系统又开始装死。

秦莘一点儿都不意外。

把床铺滚得一团乱之后,她做下个认真的决定。

【我记得你说过,我可以对剧情进行三次补充或者不影响主剧情的修改,对吧?】

这个问题得到了系统肯定的答复:【没错。】

秦莘整理好头发,正襟危坐:【那么我决定……】

一夜之后,时忆和陆言分别接到一个电话。

两人都被雷劈了似的呆立当场,裴琛则连忙抓着头发联系秦莘。

一夜没睡的她看到裴琛来电倒是并不惊讶。

“喂?裴哥早啊。”

裴琛的语气中难掩激动。

“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陆言接到的电话来自警局,那边调查组拆开了他父亲留下的枪械后,在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被隐藏的微型优盘,优盘里是他这些年搜集的罪犯资料和犯罪证据。

他的父亲不是罪犯!

“陆源是卧底。”

“陆言那小子现在抱着阿生又哭又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特别难看。”

而时忆接到的电话就更令人感到不敢置信了。

那电话来自某私人医疗机构,说病人的医药费需要续费。

“那个病人姓时。”

“莘莘,小时没死。”

虽然这么多年也没醒过来,但活着就是希望。

“柳诗琪那老娘们,为了让时忆乖乖听话,居然把这事死死瞒住了。”

当初她非要逼着易凌待在国外,也是怕被他发现吧。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