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凌兰一听,手中的马缰攥的更紧了。

一把夺过景文递来的马绳,头也不回的向府衙走去。

景文有些疑惑,刚刚好像听见了一声不满的哼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再看米凌兰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想:怕不是这少女连我也想打吧。

算了,女孩的心思我还是别猜了,猜来猜去只怕也猜不明白。

景文调转马头,向着申府而去。

米凌兰还未到府衙,便远远的看见了自己的爹站在门口。

米凌兰这才从刚刚的心思中回过神来,脑海中飞速旋转,想着如何应付亲爹。

米凌兰下马,将马缰抛给走来的府丁,满脸笑容的,脆生生的喊了声:“爹”。

米诚闻声,脸色和缓了不少,指着马背上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米凌兰见米诚没有第一时间追究自己,便跑上前去抱着米诚的胳膊道:“爹,我还没吃饭,我想吃粥一盛的莲子百合粥”。

米诚宠溺的摸着米凌兰的头发,给一旁的府丁使了个眼神,府丁便拱手离去。

米凌兰搀扶着米诚往门内走,米诚边走边问道:“爹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说了”。

米凌兰撒娇道:“先吃饭嘛,吃了饭再跟您详细汇报,您女儿可是大英雄”。

“哦,是吗,那我的好好听听”父女二人的渐行渐远。

只有牵马的府丁,看着眼睛哭肿的马上汉子,一脸嫌弃道:“喂,你怎么了,哭的跟个娘们似的”。

齐蛇呜呜道:“被风沙迷了眼”。

景文回府后先去找了申雪,得知申家的产业在慢慢恢复,距离较远申家远亲也在来金陵的路上。

虽然暂时还没有申家族长的消息,不过府里的大部分人已然将申雪当做了申家的主心骨。

见申家在申雪的打理下井井有条,景文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受命于危难之间,匡扶于将倾之际。

一个姑娘家用自己娇弱的肩膀扛起整个家族,怎会叫人不佩服。

申雪见景文盯着自己,脸颊不自觉的泛起桃红,害羞的唤了声:“景公子”。

“啊”景文回过神来,看见申雪娇羞的看着自己,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

忙打哈哈道:“这一天可把我累坏了,浑身的疼,我先去休息会”。

说罢便起身而走,申雪当真,忙关心道:“景公子很疲乏么,申雪会一些按跷折枝之法,可解乏清忧”。

景文一听申雪要给自己按摩,脸上堆笑道:“不劳申姑娘辛苦吗,我就是没睡好,补个觉就好了”。

说着就一溜烟跑去了莱博的房间,心想:最难消受美人恩。

申雪见景文落荒而逃,银牙轻咬下唇,一脸幽怨,心道:我能吃了你么,跑那么快。

莱博在房间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景文一个人进来,赶忙朝门外看看,见再无他人。

疑惑道:“你程叔呢”。

景文坐在桌旁,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一口饮下,才说道:“程叔还在山里,看着那个谢东,等着官兵前去捉拿”。

“那谢东怎么了”莱博坐下道。

景文道:“没事,就是瘫在床上了,但程叔怕有变故,便在山洞里看着他”。

莱博道:“具体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景文便将进洞后的情形给莱博描述了一遍。

米凌兰在府内海棠亭下吃着早餐,米诚一脸宠溺的在一旁坐着,不时说到:“凌兰,慢一些,别噎着”。

米凌兰大概是真的饿了,有些不顾吃相的吞下了一屉汤包、一碗厚粥、半盒点心,又吃了些菜肴,这才满足的停了下来。

见米诚看着自己,米凌兰不好意思道:“爹女儿这个吃相是不是太不淑女了”。

“哎,这叫什么话,我女儿吃饭永远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米凌兰笑道:“爹,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净说那些哄小孩的话骗人家”。

米诚哈哈道:“爹下次注意,换成哄大人的说给你听”。

仆从收拾了亭桌,米凌兰问道:“爹,你还有事情么,没事的话,你就先去忙你的吧”。

米诚对着米凌兰眨眼道:“我等着某人跟我说她的英雄事迹了”。

米凌兰哎呀一声,差点忘了正事,都怪自己的这脑子,一饿了就只记得吃了。

米凌兰将与景文、程不悔二人在山洞内的事情,细细的讲给米诚。

并跟米诚说:“爹,那个景文叫程叔的人,现在还在山洞里等你去抓人了”。

米诚点点头,叫来魏斌,吩咐下去,魏斌领命离去。

米诚问道:“凌兰,前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米凌兰见米诚追问那夜的故事,便打哈哈般的敷衍了几句,之后找借口离开了。

米诚看着米凌兰远去的身影,心中一片苦楚。

自己养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跟一个野小子在外厮守了一夜。

没有一丝丝防备,偷心贼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你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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