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王,在床下缩着高大的身躯,眨着无辜的眼睛,虔诚的看着床上的游漓,多多少少都会让人心软。

慕容熠简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表忠心了。

忽然床褥下,一件丁香色的衣服被慕容熠抽出来。

“这是……”游漓疑惑看看,将那东西从慕容熠手心里轻轻拈起。

是一条亵裤!

开档的!

看大小肯定不是慕容熠的!

“这是你的。”慕容熠耳尖通红,“我在府里时,每晚抱着它。”

……

慕容熠还是被打出了房门。

但是游漓没再提要走的事。

游漓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又坐起身,面红耳赤的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件衣服。

他隔着裤子试了一下,尺寸分毫不差,上面还绣着一条鱼。

是自己的东西应该不假。

游漓看着从后腰开到肚脐的裤子自言自语:“以前……得疯狂成什么样啊。”

*

慕容熠在客房呆了半日,外面太冷了,他在游漓门外站了一个时辰便冻得脚疼。

他打算等游漓睡着了再溜回到人的床下装死。

游漓心思烦闷,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到都城之后,脑海里不再跳跃以前的片段,反而什么都想不起来。

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什么都要别人跟自己解释。

或者谁想戏弄一下自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慕容熠不在的时候,他就变得很没安全感。

晚间,他在府里遛弯时,发现一个房间放着几百个埙,那应该是法库卖埙的老板留在这里的。

原来慕容熠为了得到自己的消息,真的将老板所有的埙都买了下来。

游漓笑笑,他挑了形状最好看的一个,握在手里,迎着月色,跳上了屋顶。

所幸今夜无风,又是遍地银光。

游漓坐在一处被风扫净的屋脊,吹着法库人会的曲调。

埙声比箫声低沉,又自带几分凄凉,将游漓心中的烦闷悠悠带出,却也惊动了房中的人。

慕容熠轻悄悄跳到人的身后静静听着。

都是他没听过的曲子,想来都是游漓在法库新学的。

说不定慕容麟先自己一步听到了。

于是心底不自觉的发酸。

曲毕,慕容熠上前一步:“怎么不吹箫了呢?”

“吹箫的人太多,改吹埙了。”游漓不看人,语气也是酸得很,起身便要下去。

慕容熠拉住他:“我只喜欢听你吹。”

“吹你个头。”游漓甩开人的手,却忘了屋脊下霜雪未化,他脚一滑,后仰着倒了下去!

游漓惊叫着下坠。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拉住了他,而后将他面朝下护到怀里。

“砰!”两人摔在了地上。

游漓被人紧紧抱着,慕容熠把自己的身体垫在了下面。

“你没事吧?”游漓满脸慌张的看着慕容熠,再没有之前那爱答不理的样子。

慕容熠看着游漓的表情,忽然就笑了。

游漓用力拍拍他的脸:“你怎么了?摔傻了吗?”

“游漓,承认吧。”慕容熠说,他眸光闪烁,比雪光月光都亮,声音在雪窝里听上去分外温柔。

“什么?”游漓皱眉看着身下的人,他紧张到忘了从人的身上起来。

“你想不起来过去的事,可你仍然记得爱我。”

“一天都用不上,你开始在意我,会吃醋,会生气,会打人,因为你爱我。”

“你的身体,也记得我。”

“你爱我,同以前一样。”

游漓瞪大眼睛看身下的人,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被人点醒。

一阵风吹得头顶的枯树乱晃,它用尽全力,吹落枯枝上的那抹留白,为两人下了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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