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漓快速又决绝的从身体里掘出了自己的那支灵脉。

“这灵脉是你救活的,还给你,够不够。”游漓将那闪着幽蓝的东西扔到了慕容麟脚边,疼得晕了过去。

慕容熠跟着跪在地上,想伸手去捡,却发现,那抹幽蓝已经瞬即随风消逝了。

“游漓!游漓!”慕容熠摇了摇游漓的苍白的脸。

“慕容麟,我们的帐以后再算!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他恨恨的留下这句话,心急火燎的抱起人上了车。

亦邪也被游漓吓呆了,他从没见过哪个术人肯忍受巨大的痛苦将自己的灵脉取出。

说到底,自己还是小看了人。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夺回来。”亦邪喃喃道。

慕容麟苦笑着摇头,落寞的坐在雪堆里,看着曾经的兄弟和心上人远去。

*

车上。

游漓气息微弱,一直喊冷。

游湾哭着帮他暖手。

慕容熠搂住人的身子。

他叫严恪之上了车,给游漓暖脚。

严恪之不情不愿的将人的脚贴到肚皮上,再用衣服捂着。

“我说,我给他捂脚这事你别说出去。游漓这种人,男的女的,都得防着他。我夫人知道了这回事,肯定是要生我的气的。”严恪之嘱咐道。

慕容熠根本不理他的话,他用手捂着游漓被冻到发烫的脸:“你怎么样,游漓。”

游漓闭着眼,虚弱的回了一句:“回木燕,回家。”

“回,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去。”慕容熠回应着他。

被围在温暖的怀里,游漓感到特别的舒适安稳,他渐渐睡去了。

感受到怀中人安宁的气息之后,慕容熠问了游湾关于游漓三年来所有的事。

他知道了游湾与游漓的关系,知道了游漓是怎么从伏波侯府溜出来的,知道了慕容麟如何带着游漓来到了法库。

越问到后面,他越有些胆怯。

“游漓发病的时候,谁陪着他?”慕容熠口气强装镇定,他的紧紧蜷在一起的指腹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然后是麟……”游湾顿了顿,改口道:“慕容麟,每隔几天就会来看他。”

慕容熠死死咬住了唇瓣,陪伴游漓本应该是自己的职责。

“游漓发病的时候,是怎样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游湾眸子暗淡下来。

“我想知道,你说给我。”慕容熠语气坚决,那似乎是一种不容人违抗的命令。

“他整个人是疯的,浑身血管,分成了黑、蓝两个颜色,黑色的那一半人形都快散了……应该说,比恶鬼要吓人得多。”游湾道:“这些我没同他说过,你也别告诉他,我怕他害怕。”

游湾继续说:

“他疼得急了的时候,会喊‘畅吟’这个名字。然后用一把竹刀在墙上刻字。”

“来到法库的前两年半,他每天都会刻的,有时候是一遍,有时候不停地刻,一刻也不歇着。”

“墙上是密密麻麻的,他说刻这个名字,感觉不会那么痛。”

慕容熠哽住声音,眼圈发红:“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走。”

“不走不行。”游湾解释道,“他当初制造这场意外,是想骗你,让你以为自己就在意外中死掉了,他不想让你恨你的父王,他说,他不想一个孩子恨自己的父亲,那样那个孩子太可怜了,反正他早晚都要死的。”

“傻子。”慕容熠看着游漓,紧紧捏着人的肩头:“你以为,你能骗过我?”

车马摇晃,游漓身子忽然一抖,慕容熠又连忙松手,轻轻的抚了抚游漓的脸,轻声问游湾:“他……有没有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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