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那张本就半残的床此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细听纱帘后,两个人的声音已经被风声盖过。

但那声音的的确确存在着。

“我只喜欢你。”

“只认你。”

“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你忘了吗?嗯?”

……

一日之后,慕容翟便带着礼物登门向游漓请罪。

他虽然心有不忿,但慕容熠是国君的儿子。

是木燕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人。

他现在认清了一个现实,招惹游漓就是招惹慕容熠。

论地位,论实力,自己都不应该惹慕容熠的。

怎么那日就鬼迷心窍的把他身边的人给得罪了呢?

不但丢了脸,以后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真是不应该!

游漓听说慕容翟上门赔罪,只冷笑一声,吩咐李淮:“就说我病了,不见客!”

慕容翟被几个下人打发走了,他气得站在慕容熠府邸后门的墙角用力擂了几拳,恨恨道:“慕容熠,游漓,我们走着瞧!”

*

“你脖子上的印儿是怎么回事?”

慕容殇盯着慕容熠的脖颈看了半天,与几个心腹议事之后,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在侧的慕容麟看了看慕容熠,他喉结处果真有一块海棠果大小的红印。

自己也是经历过情事的人,怎么能看不懂那痕迹是什么!

大王多半也是在明知故问,逗弄自己性情清冷的儿子。

是游漓……

想到此处,慕容麟攥紧了拳头。

慕容熠毫不避讳的挺着脖子,似乎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游漓亲的。”

“哎呦我嘞娘。”他身后不知哪位老臣发出一声感叹。

慕容殇冷笑一声,手上批折子的笔不停:

“你们……还挺亲热。”

“可亲热归亲热,他又不能给你传宗接代,我跟你说的纳妾的事,你必须再考虑考虑。”

“房里多几个,怕什么!”

慕容熠的语气似乎有些许不耐烦:“儿臣说过,这辈子只要他。”

“确实是多一个人都不行?”这个问题慕容殇问了不下二十遍。

“多一个人都不行。”

慕容熠早就答得厌了,于是见礼道:“如若无事,儿臣便告退了。”

说完,便不顾众臣的目光退出了大王的书房。

*

待众人退下后,慕容殇叫住了慕容麟,他沉着声音,用无比恳切的语气道:“麟儿,帮寡人个忙。”

慕容麟毕恭毕敬:“请大王吩咐。”其实他心中已经猜到了八分。

此时的心空落落的,心情复杂得很。

“游漓,不能让他出现在阿熠的身边,不管,”慕容殇手上的笔没停,语气平常的像是同人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管用什么法子。”

慕容麟微微张了张嘴,前日游漓告诉自己的话差点被他说出口,但他选择不说。

“请大王说个期限。”

自那日游漓告诉他关于他身体的秘密,慕容麟将当年父亲清缴异术所获的各种秘籍找了出来,认真钻研两天一夜,他发现了一个也许可能救游漓的办法。

也悟出了在与游漓动若参商的关系中,自己的唯一一丝机会。

“半个月,我要得到他的死讯,让世人都知道,慕容熠喜欢的那个男人死了。”

慕容殇给人下令的时候很少摆明了说自己的想法,很多时候都是让手下的人去猜,尤其决定去杀一个人的时候。

此时最后一本奏帖已经被慕容殇批好,“啪”的一声被人合上。

慕容麟一直没有抬起头,他从来都习惯了在上位者面前保持低头。

他此时沉声答道:“请大王,等我的好消息。”

他从来没让大王失望过。

这次,他更不会让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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