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打,一向把儿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杜妈妈哪还能忍“你凭什么打我儿子,要不是你跟那个男人勾勾搭搭,他能找我儿子的晦气。”

宋朝又给了杜学智一耳光“以后你再说一句污辱我的话,我就打你儿子一耳光。”

地上的电话接线员还在尝试沟通,宋朝甩开杜学智的手,捡起地上的电话“你好,我要报警,有人蓄意谋杀……”宋朝刚说上两句,杜学智抢先几步打掉她手中的电话,他不知道宋朝为什么说自己的母亲蓄意谋杀,宋朝如果想把母亲定义成一个杀人犯,自然会有人替她办这件事情,电话第二次掉在地上后终于摔烂不能再用。

看着空空的两手,还有手腕处阵阵痛意,宋朝不可置信的望向杜学智。“七月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妈,她有病不能去坐牢。”

“这个时候你还想包庇她,我在大山里九生一死,好不容易打出的求救电话,就是你这个妈接通后无情的挂断了,这是想让我去死呀!如果我就那么死了,她何曾想过放过我。”

这件事情杜学智他并不知情,听到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杜妈妈可以在宋朝面前毫无避讳,在自家儿子逼问的眼神下有点胆恸了。

“小志,不要听她胡说,我没有。”

宋朝冷哼一声“这种事情,查一下当时的通话记录就可以,你也许不知道通讯公司有保留通话录音的习惯,只要我费些手段去查,哪怕当时你只发出了一个音,也能通过声谱确定身份。”

通讯公司有没有保留录音的习惯,杜妈妈并不清楚,可她心虚呀!只要长了眼睛就会发现,她面上有明显的惧意。

“人在做天在看,杀人未遂,非法代孕,蓄意迷奸,这三条罪足够你的晚年在牢里度过”

醋泡姜的事情杜妈妈在警方那里留了案底,再来一回就是二进宫,罪上加罪非把牢底坐穿不可。宋朝心意决绝,杜学智眼看揽不住她,双膝跪地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七月算我对不起你,她是我妈,宁可我去坐牢,我也不能让她去呀!我求你,我求你放过她吧……”头碰到地上,一声声的恳求背后哀求声让宋朝收住脚步,她以为四年恋爱,结婚五年,九年的时间足以让两人有着紧密的情感联系,没想到在血缘亲情面前,她终究是一个外姓人。

“上次你跪下来求我,这次还求我……”未说完的话中满是失望

年前自己因为胃出血住院,那时杜学智舍下自己,带着杜妈妈回老家养病,她就该意识到自己是错付了。

“你们母子真让人恶心。”

扭开房门,宋朝多一分钟也不想与他们共处,开车像无根的浮萍在帝都的道路上瞎逛,不知不觉就开到了两夫妻刚结婚时租住的平房区。

在他们租住的房子不远处有一家很小的超市,七八平方的店面只摆了些香烟饮料等一些快销品,超市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人很瘦却很白净。

柜台上很干净,上面放了一个装满五颜六色糖果的罐子,收音机里面放着评书,老板躺在竹椅之上,手放在肚皮之上握着一柄蒲扇。如果硬说这个老人与其它老人有什么不同,他的手指纤细匀称,没花功夫保养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一双手。

宋朝坐在车中,注视着对面昏昏欲睡的老人,抬起头将泪水强忍回去。那年母亲带着她回到大山中的外公家,从没有在山里待过的孩子,被半夜奇怪的叫声吓哭。

母亲抱着她,指着外面漆黑的夜说道“囡囡,你要学会坚强,想哭的时候要学会忍耐。”

一个六岁的孩子还不知道忍耐是什么,直到妈妈去世,外公也离开了她,外公尸骨未寒,就有人来抢外公留下来的族产,她哭着求那些叔叔大爷,却没有一个帮自己。弱者的泪水毫无价值,她学会忍耐,学会牙打碎了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在车里待了很久,直到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宋朝驾车离开。夜里万家灯火,却没有一处是她的归属,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冲着夜晚中最热闹的地方驶去。

夜店经理见到宋朝的脸,直接在心里骂了一声娘,这位姑奶奶来他这里准没好事,他的嘴像开过光。心里还没吐槽完,宋朝已经冲着巴台走去,开口就要了一杯烈酒。

这位姑奶奶身上背着江湖令,别说那么烈的酒,就是含酒精的东西都不能给她,酒保照例热了一杯牛奶给自己。

“酒保帅哥,人家都拿着酒谈笑风生,你让我拿着牛奶就勾搭男人么?”

酒保不管那些,他只是按规矩办事,宋朝知道说不通,脚踩着蹬子就去抢巴台里面的酒瓶子,随便抢了半瓶就不撒手,酒保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打开酒瓶的盖子,宋朝就着瓶口就想喝,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使她动弹不得又不会感到疼痛。

“这酒是用来调味的,喝起来不过瘾”拿过她手中的酒瓶交给酒保“把我存的酒拿来。”

华小天在宋朝的身旁坐下,接过酒保拿来的酒,倒了一杯在宋朝面前的杯子里,这酒色泽鲜红,花香味浓郁。

只是提鼻子一闻,宋朝就喜欢上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此酒入口甘甜,有好闻的花香,不像是酒倒像是一瓶果汁。

“华少,你骗人,这不是酒,明明是果汁。”

华小天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此酒的妙处需要细细品尝,像这般牛饮就浪费了。”

看华小天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杯中的酒,宋朝又学着浅浅尝了一口,甘甜爽口花香浓得好像沉浸花海之中。

“华少,你杀过人么?”宋朝突然问道,华小天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用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酒杯。

“你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恨到什么地步,才恨不得她去死。”宋朝低头看着酒杯,语气中满是悲伤。

必竟叫了婆婆五年妈妈,宋朝无法理解,对一个管自己叫妈的女人,杜妈妈是如何下得去手。

“一个人想杀另一个人,不必因为仇恨,也许只是人性中的贪婪。”仇恨这把火,燃尽激情,又有多少人可以坚守,只有贪婪才是推动人类不断前进的永动机。

宋朝苦味一笑“贪婪?贪什么,贪我的房子,贪Octobe这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司。”

“气人有,笑人无,永远不满足手中所拥有的东西”华小天道出贪婪的本质,永远无法填满的欲望才是这类人恶的根源。

宋朝又想喝酒了,拿起空掉的杯子递到华小天面前“华少再给一杯。”

“这酒名叫美人面,寻常人不敢多喝,连我也每次只能喝一杯。”

宋朝头有些沉,枕着手臂,扭头看向他“为什么叫美人面。”

“因为此酒入口甘甜,后劲却十分足,凡是喝过这酒的人面色潮红,犹如绝世美人……”身边女人的呼吸越来越浅,就那般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朱唇微启,双腮粉若桃花,华小天目光放柔,口中轻声说道“令人沉沦无法自拔”

睡着的宋朝就像个没有防备的孩童,将酒再次交给酒保,华小天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在夜店每天都有人买醉,男人抱着喝醉的女人离开,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华小天的举动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抱着人华小天往酒吧的后门走去,一道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那个人没有说话,一身冷厉狠绝的气息,让人想起那把沉封多年,一出土仍然寒光森森的帝王之剑。

“你们家爷知道去哪里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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