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兔子小姐互相对视,明月从大冈红叶的眼里看到了迷茫,似乎她还没弄明白,这场败者复活赛就已经落下了帷幕。

周围一部分赌徒欢呼着,叫嚣着,期待着,另外一部分赌徒却没有那么开心,看样子他们都押注了灰兔死亡。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莱伊眉头紧锁,冷着一张脸看向明月。

苏格兰蹲下身,与明月平视,一双上挑的瑞凤眼里满是担忧,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身份和立场成了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波本与红狐狸面具男对视,从对方神色里看出了明显的敌意。要怎么办?波本的大脑飞速运转。

红狐狸面具男手上的卡牌蓄势待发,只需要一张牌,他就能让这只灰兔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戴着斑点狗面具的物部老管家看向灰兔,眼里满是疑惑,他无法理解昨晚相谈甚欢的两位小姐此时为何会刀剑相向。

周围赌徒们兴奋地叫嚷着:“先拔掉她所有指甲,让她哭!”

“拔光她的牙齿。”

“把她所有骨头都打断。”

“扒皮,皮扒下来,我要。”

“喂药!喂药!”

……

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慢慢占领大冈红叶的心头,她想到了那只白兔,它是那么的娇小可爱,柔软的皮毛,温顺的性格,瘦削的身体,却因为一颗糖死了……

主持人实沈看向灰兔,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把她送回日本。这艘游轮上……”明月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嗤笑一声,“兔子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红狐狸面具男心下一惊,手里的卡牌差点脱手而出,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灰兔。

实沈微微垂眸,他未料到灰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个……我需要……”

“切间家不会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吧。”明月双腿交叠,手托下巴,看向主持人实沈,“空气里的血腥味熏的我头疼,那些受伤的,快死的,一并运回日本吧。就比如那个斑点狗和坐轮椅上的黑马。”明月指了指斑点狗老管家和远处轮椅上的黑马波瑟芬妮。

三瓶威士忌皆是一惊,此时发生的情况已经不在他们预想的范围内。无论谁都认为组织的目标是大冈家,而这位大冈家的小姐即将命丧于此。

红狐狸面具男眼眸微眯。

然而此时,杵着盲杖的黑道公主玛菲亚·卡伦缓步接近灰兔,她身后跟着高挑的鹦鹉女和麋鹿女管家。

波本拦住探过来的盲杖,“狮子小姐请止步。”

“你是暹罗猫吧。”

“承蒙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玛菲亚·卡伦移动盲杖,想要接近灰兔,却依旧被暹罗猫阻拦,“怎么,你是准备对我这个瞎子动武吗?”

波本感受到来自主持人的目光,心中一凛,连忙找补,“怎么会,我只是怕你碰到桌子或椅子。”

“哦?”玛菲亚·卡伦用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向暹罗猫。

波本感到后背发麻。

玛菲亚·卡伦继续用盲杖往前探了探,暹罗猫躲开了盲杖,玛菲亚·卡伦往前走了几步,离灰兔越来越近,唇角微微勾起,“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拦着我,不让我接近我的好妹妹呐。”

波本想拦,但主持人的目光让他感到如芒在背,强烈的危机感让他不得不思考再三。

苏格兰和莱伊想阻拦,然而麋鹿女管家和高挑的鹦鹉女却横叉进来,双方相互对视,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然而置于暴风中心的明月却一脸淡然,她起身牵起玛菲亚·卡伦伸过来的手。

“你!”波本心中大惊,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果然她们已经联手了。

周围的人群突然分开,让出一条路,坐在轮椅上的切间逹器被蜂鸣直子推到主持人实沈身旁。

“不知道,灰兔小姐是不是也想把我送回日本?”切间逹器看向灰兔,语气平和,就像是和朋友闲聊一样,“或者想将你身边的狮子小姐送走?”

明月则看向同样坐在轮椅上的黑马波瑟芬妮,“相比之下,我更担心黑马小姐是否得到良好的救治,或许她更适合回日本。”

“没想到,灰兔小姐是如此有善心的人。”黑马波瑟芬妮缓缓从轮椅上站起,“可惜,我可不想被送回日本。”

明月微微挑眉,平静地说:“不装了吗?”

黑马波瑟芬妮叹了口气,“我以为表现的柔弱会获得大多数人的同情,没想到被你看穿了。”

切间逹器将话题引到正轨上,“灰兔小姐,你准备用何种方式将粉红兔小姐送回日本?”

明月看向切间逹器,“那对大象夫妇为了追怪盗,从你这里买了一艘救生艇。”

切间逹器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那么,这些筹码够不够让我也买一艘救生艇?”明月看了眼远处的狸花猫女郎,只见狸花猫女郎招呼几个人,将一大袋又一大袋的筹码抬了过来。

有反应快的赌徒认出这些都是他们刚才押的,顿时气得直跳脚。

“你!你们!”

“这不公平,明明我们赌赢了!”

明月轻笑一声,看向周围愤怒的赌徒们,“赌局押的是谁死了,然而我和粉红兔都没死,所有筹码归庄家所有。”

切间逹器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手,笑着说:“厉害。”

“谢谢夸奖。”明月歪了歪头,“那么可以按我说的做吗?”

“当然,毕竟我也喜欢干净的环境。”切间逹器的视线一直落在灰兔身上,“安排一艘好的救生艇,将粉红兔小姐送回日本。另外那些受伤的、快死的也让他们返回日本。”

大冈红叶听闻后,脸上并未露出喜悦的神色,反而担忧地看向明月,轻声呢喃:“小……小月亮……”

红狐狸面具男眉头紧锁。

切间逹器与实沈交代两句后,便让蜂鸣直子推着他离开2号房间,只是离开时看向灰兔的目光意味深长。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女性的哀嚎,“我!我手受伤了,我要回日本。”

明月寻声看去,那是一名戴着天牛面具的女性,面具上细长的触角和斑斑点点的花纹让人很不舒服。按理说如此有特点的面具应该很早就被人注意到,但很多人看到她反而是一脸疑惑。

“这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以前都没看到过。”

人群议论纷纷。

“你说受伤真能离开这艘游轮,返回日本吗?”

“也许能吧,谁知道呐。”说这句话的人看向刚才提问的人,“你想离开这里?”

“有点。”

“那你也学她,撕下自己一块肉。”

“我……我怕疼,而且受伤后,能不能坚持回到日本,还是一个问题吧。”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